在是好风光。想到晚饭后,女儿和自己说的话,他一颗心若羽毛,在胸腔里飘来飘去,唇角也勾了起来。
云芹没察觉,她拆了一封新信,忽的眼眸发亮,和陆挚说:“道雪要来杭州!”
前不久,她在信里和林道雪说了织坊的事,林道雪很感兴趣。林道雪前两年也打算来杭州看织物,因为事务繁忙,一直走不开。趁这个机会,她想顺着江水赴苏杭。
信是比她本人早一点到的,云芹看到信的时候,她定是在路上,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抵达杭州。
陆挚低声笑:“就是延雅兄难了。”
云芹:“那你怎笑成这般开心。”
陆挚回过神:“我并非笑延雅兄,咳咳,我只是想到一件事。”云芹问:“什么事?”
陆挚:“阿蔗跟我说,今天陆停鹤来过。”云芹:“我原想着读完信就跟你说。”
陆挚又笑了:“你不是和陆停鹤说:'普天之下姓陆的,我只把陆挚和陆蔗放在心里,其他不放在心里。”
云芹一头雾水:“我讲的?”
陆挚:"阿蔗这么跟我说的。”
陆蔗原话是:普天之下姓陆的,我只把陆蔗和陆挚放在心里,其他无所谓。云芹好笑:“我可能说了′我不把本家放心里',怎就成瞧不起天下所有姓陆的人,你们除外了。”
其实这句"不把本家放心里",对陆挚来说,也足够了。陆挚道:“阿蔗贴心,还知道传话给我。”要等云芹主动和自己说,那得什么年月了。自然,陆蔗贴心之处,不止这一点。
因织坊照常开张,她也有兴趣,就去织坊学了点手艺。几日后,陆蔗织了长宽一尺的素布,裁下来,又请白湖珠裁成两块,做成手帕。
她把这手帕送云芹和陆挚各一条。
陆挚拿着手帕,心内的感动有如江水滔滔,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收在另一只盒子里,只待来日和孙子说。
而他一抬头,云芹已经把那手帕拧了热水,呼哧呼哧擦脸,沾着水珠的面颊,白净中带着红润。
她也很喜欢手帕,不过,她的喜欢是把它拿来用。陆挚把面庞凑过来,对云芹说:“我也要擦。”云芹:“好啊。”
她慷慨地抹了他一脸。
陆挚从手帕下挣出来,笑道:“擦得真好。”云芹自己换了另一条帕子擦手,说:“对了,等道雪到杭州,我想和湖珠、道雪出去几天。”
她们要去更南方一点的州府,看看别人家织坊的手艺。陆挚:“那去几天?”
云芹:“六十天。”
陆挚一愣:“这叫几天吗。”
云芹笑着纠正:“那就是两到三个月。”
陆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