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但他们更无言以对,作为侍卫,如何把手伸到王爷饮食那?赖矮子挖了个坑,正发愁呢,恰好,衡王病了一场。这一场病后,衡王的身子越发不好。
赖矮子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他。
昌王以为是他得了手,还让他手脚干净点。赖矮子大喜,这两个侍卫是通过他和昌王沟通,他骗侍卫自己安排了别的人手,不用他们下毒。
不用再冒险,侍卫自也高兴,答应下来。
随着衡王病重,昌王命人散播衡王在西南"中邪"的事。若有真龙的命就不该怕邪祟,这一招十分有用,有些朝臣也开始怀疑起衡王若是“中邪",能否登宝。
因为拖着衡王的命更有利,昌王叫赖矮子可以停止下毒。他没想让衡王这么快死,想徐徐图之。
赖矮子也发愁,本来就不是自己下毒,是衡王自己身体不好。回头他去寺庙上香,叫老天晚点收衡王的命。结果这次老天不帮他了,衡王还是死了。
昌王不得不面对局势,难怪生出这么大火气。可是仔细一想,将来昌王登基,自己是立了汗马功劳,赖矮子也不气馁了。此刻酒楼门外,传来“笃笃”敲门声,昌王收了脾气,道:“请。”霍征推门,只看他一身玄衣,戴着笠帽,帽沿还有雪。他简单抱拳,就当见过昌王。
昌王看着霍征重重伪装,笑道:“霍统领怎么也这么谨慎,门外的是王府侍卫。”
霍征:“谨慎点才好。”
赖矮子讪讪,说:“霍统领,现下如何是好?”霍征:“我早说过,用毒容易过量,每人体质不同,应当谨慎行事。”昌王此时也知道有道理,可事情发生了,又该如何。赖矮子看看两位大人,问:“那在衡王府的人,要不要撤了?”霍征目光扫过昌王。
昌王道:“这时候撤太明显,先放着。”
霍征:“是。”
昌王没有在这儿久待,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虽然计划被打乱,但现在京中能登宝的,只有他了,他心情便好了一点。他和赖矮子下楼,赖矮子说霍征坏话:“这人目中无人,从前还主动等我,现在竞然还让王爷等他,这么晚才过来……昌王冷笑:“他也活不长。”
待他登基,自然会清算。
楼上,霍征踩着地上的瓷片碎屑。
以前,昌王但凡想使计,就没有失败的,譬如他嫁祸陆家和刺客有关,叫陆家舍弃了重要的棋子陆泛。
又譬如他用科举舞弊案这个圈套,让衡王甘心往里跳,导致衡王出京五年。即便被“己巳案”打击,外家秦国公全派系被赶出权力中心,昌王的自负,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而这么自负多疑的人,却叫一个市井矮子欺上瞒下,摆了一道。衡王去世,皇帝罢朝三日。
文武百官唏嘘者众多,有人提出疑问:“前几年王爷身子不是好好的么?倒有人说:“你也说了是前几年。”
第三日,衡王府全都挂上白布,衡王停灵,道士僧人作法,道法喃喃声,香火烟味,勾出王府的模样。
王妃与嫔妾哭了几回,宝珍与一个哥哥,三个弟弟守灵,熬得眼睛通红。云芹和陆挚身着素服,抵达衡王府。
作为官员来吊唁,要分品级,陆挚是从五品,那身边都是从五品官员,众人站在门外等着,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两个婢女出门,带领他们去灵堂上了香。陆挚犹记得衡王回京时,在皇帝跟前过了明路,示意他加入衡王派系。彼时的风光,如今却化为乌有。
云芹也闭上眼睛。
他们双手并拢,后撤一步,叫其余人上香。宝珍身边一个婢女前来,招呼云芹:“娘子,郡主有请。”陆挚低声:“我去外边等你。”
云芹:“好。”
云芹走过两道回廊,到了一处堂前,婢女正要禀报,屋内传来宝珍愤怒的声音:“回西南?枉费爹素日疼你们,你们就这么点本事!”宝珍大哥衡王世子道:“可如今父亲没了,我们不回去,能怎么办?”“听说爹就是因为离开西南,才遭了巫术”婢女重重咳一声:“郡主,陆娘子来了。”安静了一会儿,宝珍几个兄弟走了。
屋内挂着白幡,宝珍着白戴孝,眼圈红,脸上带着厉色。见云芹来了,她说:“叫你看笑话了,那些没用的东西!也配叫皇孙!”云芹:“我觉得这并非笑话。”
她看着女孩,缓声道:“节哀。”
宝珍怔了许久,她忍得不行,手搭在云芹肩上,自己低头靠在手上,放声大哭。
云芹轻拍她的背。
她哭得颤颤,婢女也擦着泪,给她手帕。
宝珍收了眼泪,又捡回郡主脾性,死死攥着手帕,道:“前不久,我已经查到点东西了。”
她一直记得霍征和赖矮子从一个僻静酒楼下来的事。可衡王与幕僚都查不到的事,她更难查到。昌王和霍征无懈可击,她只能一直盯着赖矮子。她咬牙切齿:“那个赖矮子,如今总喜欢往外城跑,可是,前几年他又没有这癖好,这不太对,是吧?”
云芹:“直觉不对,那就是不对。”
宝珍又想哭,她前不久才和父亲说起这事,可那时,衡王已经有心无力了。现在家里大哥主事,他性格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