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使唤?
何二表兄是个老实人,说:“祖母,我去县里看看吧。”何老太:“骑驴去,快去快回。”
又让带着几个饼免得路上饿到。
桌上饭菜都好了,香味扑鼻,邓巧君硪了,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就踢了踢何善宝。
可何善宝不敢说话,假做不知,他怕开了口,被祖母骂,多丢人。陆挚方要问云芹,就发现,云芹的一只手,在悄悄拍着她自己的肚字3再看,她面色如常,但魂不知道飞到哪座粮山去了。陆挚笑了下,对何老太道:“祖母,二表兄这一去一回,就是再快,也得一个时辰。”
何老太想,大抵是吃酒耽误了,便道:“先吃吧。”云芹一喜,众人也没有不乐意的,赶紧添饭添菜。吃到末尾,何二终于回来了,他神色匆匆:“祖母,母亲,我爹被人打了,还在县里药堂!"<1
话音刚落,老太太、大舅妈、何宗远忙站起来:“怎么个事?”“严不严重啊!”
何二表兄:“中午酒楼有人打架,我爹叫板凳扫了下脑袋,吐了一地。好在没大事,就是头晕,大夫说不能颠簸,等缓到明日,才能回家。"<1春婆婆扶着何老太坐下,轻抚何老太心口。何老太说:“明日就能回来了?”
何二表兄:“是。”
何大舅妈也终于放心,抹了抹眼角:“真是个叫人不省心的!母亲,我今晚就上县城照料他。”
何老太:“银珠,茹惠,你们两人也去一个。”她二人是儿媳,何老太不放心,要她们去一个也是寻常。韩银珠低头不吭声,李茹惠是个实在的,就和大舅妈一道去了。因家里出了点事,守岁时,倒没那么有趣,大家都努力不睡着罢了。子时四刻,翻了年,家里放了一串爆竹,大家分吃一坛屠苏酒,给红封收红封,不多时,这场热闹也就散了。
云芹不胜酒力,又醉又困,她揉了好久眼皮,揉出了三层眼皮,呆呆的。陆挚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去东北院。
忽的,云芹软声问:“陆挚,如果板凳打来,你知道要怎么做么?”陆挚说:“躲开?”
他心心想,她突然这么问自己,应当是觉得,文人常常手无缚鸡之力,像何大舅那样被打,不意外。
她怕他有一天,也受伤。
果然,云芹放开他的手。
她低头,双手交错,抱住自己脑袋,像是毛茸茸的小鸡崽,要把自己团成一团。<2
她闷声说:“你要护着脑袋,跑。”
陆挚笑了:“那你呢?”
云芹:“我要是在,你更可以放心跑。”
区区板凳,她才不怕。忽的,云芹只觉失重,她一愣,陆挚就着她小鸡抱头的姿势,把她竖着抱了起来。
她赶紧揽住他脖颈,春风料峭,他身上却很暖和,她低头,和他四目相对。就看他眉眼弯弯,道:“你要是在,我会抱着你跑。"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