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我没想钓你哥,是你哥自己凑上来的,他要是不愿意,他自己早退出副本了,哪里会给我机会去整他。”
合着这婊子的意思是,他哥现在的下场,都是一厢情愿,自作自受?!这婊子简直没有心!
谢亭猛然双手掐住许青岚的脖颈,许青岚登时便感觉呼吸不上来了。操!这人简直疯了,他毫不怀疑,他是想把他直接弄死在这里!许青岚用力抓住谢亭的手,想把这人的手扯下来,但他的指甲都把谢亭的手背抓出血丝了,谢亭也没松手。
喉间发出泣音,许青岚拼尽了全力,才断断续续地开了口,“要有……人……看到…”
他想要提醒谢亭,这里可不是无人的荒野,到处都有监控和佣人,他要是出了事,谢亭就犯罪了,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谢亭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青岚身上。他看着这个漂亮男人痛苦的表情,想到自己二哥日渐消瘦的脸,心中感到一阵痛快。他也不想这样冲动的,可他最亲的人就躺在床上,他每次怀着莫大的希望,想要看他的哥哥睁开眼,可每次都失望。他心里积攒着的消极负面情绪简直太多了,多到让他难以消化。
谢钊昏迷的越久,他就越是懊悔于在谢钊出事之前,他和谢钊发生的不愉快的争吵。如果他的哥哥一辈子就这样了,那他岂不是再没有弥补的机会。谢亭怪自己,也怪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他如今饱受着心理上的折磨,等谢钊醒来,他自然是要去道歉,请求哥哥的原谅的。可他却不同意大哥所决定的,让秦澜此前一直安安稳稳地住在谢家的决定。这个人凭什么过得这样自在快乐,毫无负担,他应该比他的哥哥惨上千百倍,这才公平,才算是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否则要真让秦澜和谢钊见了面,秦澜长着这么一张蛊惑人心的脸蛋,难保他的哥哥不再昏头,秦澜撮撮两声,他哥哥马上就摇着尾巴飞奔过去。说不定还会特高兴一睁眼,老婆就破次元到自己面前了,脑子都能直接给丢掉。
此刻听到眼前人威胁的话语,谢亭轻蔑道,“有人来了又怎么样,我是谢家的三少爷,谁敢多说什么?你的命没你想的那么重要,就算你葬身于这片湖泊,我身上也不会沾染一点纠纷。”
这种特权阶级的想法,谢亭以前从来不会生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十分温良的人,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以前与人为善,是因为他的日子过得顺顺利利,没有任何波折,也没有任何烦恼。
可当意外降临,他骨子里,那种外人所说的,谢家人流淌在血液的恶种基因,就显现了出来。
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飘散在空中,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许青岚几乎被他掐得要昏厥过去,却忽然听到恍若幻觉的一声低沉的男音,“谢亭。”没有多余的话,就只是用陈述的语气,喊出了名字,下一刻,许青岚便感到施加在他脖颈上的力道一松,蹲在他面前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一个少年人该有的外露情绪,闷闷的,有些不甘心心地喊,“大哥。”
许青岚猛烈咳嗽着,他的肤色白的近乎透明,本来就可怖的掐痕,在他身上,红得简直刺到人眼球都疼了。
现场多出来的那个男人,影子落在他身上,将他完全罩在阴影中,他一边缓着劲,一边高高扬起头颅,犹如从颗檀木的根部,要望到冠顶一样,视线一路攀升。
在他的目光中,男人身量极高,穿着身剪裁布料都极其考究的深色西装,长腿窄腰宽肩,比例极其优越,透着种中世纪建筑般的沉稳,冷峻,与秩序。其周身并没有释放出很明显的威压,但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因为他而变得凝滞起来,给人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受。
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十分近,于是虽然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许青岚依旧能够大概的看清男人长相。
这人面部骨架十分端正,持重和贵气刻在每一处近乎完美的轮廓线条中,清晰利落,又冰冷无情,显露不出任何的所思所想,深邃得宛如艺术家用刻刀与斧子慢慢雕琢出的塑像。
这般外在皮相和气质,让许青岚不禁联想到了他的干弟弟许致年,由此生出发自内心的不喜。或者说,比起许致年来说,许青岚第一感受,会更讨厌这个人一些。
许致年虽然终日一副棺材脸,仿若片昏昏然,不见天光的暗夜,貌似漠然的很,但构成他这个人的,却是一对无比善良慈爱的夫妻的教诲与叮嘱。于是许致年现如今看着虽不好接近,但许青岚知道他底色是柔软的,不然这么多年,许青岚也不能踩着许致年的底线使劲作,却始终活蹦乱跳。但这个人,许青岚感觉他衣冠楚楚的皮囊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这种直觉来的突然,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作为支撑,但许青岚就是这么觉得了,并且他不认为自己想错。
他敏锐的第六感,让他避开了不少潜在的深坑,目前占据他脑子的想法便是,他不想和这个被倚榭听风喊做大哥,身份显而易见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在许青岚打量谢以渐的时候,谢以渐幽深平静的,宛如起不了任何波澜的古井般的双眸,也从浑身气压低得不得了,整张脸的线条都紧绷着,显露出与平日大相径庭的锐利棱角的谢亭身上,转落到许青岚这里。倒映在他瞳孔中的画面,是一个全身衣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