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秦砚奚侧头，避开了言书的手，同时后退了小半步，与她拉开一点距离。“嗯，有点感冒，别离太近，传染给你。"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说完还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言书前进一步：“严重吗？”
秦砚奚再后退：“不严重。”
确定秦砚奚情况不严重后，言书有点儿幸灾乐祸道：“哟，秦总，这是怎么了？前两天是谁啊，天天逼着我这个体弱多病的人晨跑，说什么增强体质？你看你看，报应来了吧？好端端的，你这身体素质倍儿棒的人，怎么就先倒下了呢？还说我身体差，你这看起来也不咋地嘛！”言书简直要把“你也有今天”几个字写在脸上。看着平日里强大得无所不能的秦砚奚此刻脆弱模样，她既心疼又新鲜，忍不住就想凑近点，好好欣赏一下。
秦砚奚被言书这番不留情的落井下石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看了她一眼
他用手背抵着唇，闷闷地咳了几下，坚持道：“听话，离远点。”若是平时，面对秦砚奚略显强势的坚持，言书可能还会有所顾忌。但此刻，面对因为生病而攻击性降低，看起来有些好欺负的秦砚奚，她那点关心则乱的小心思彻底变成了趁火打劫的勇气。再加上，言书对自己身体的免疫力确实颇有信心。别的不说，在抵抗普通感冒病毒这方面，常年混迹于人员密集的校园，历经各种病毒考验的她，自觉确实比常年待在恒温洁净办公室，缺乏民间千锤百烤的秦总，要强上那么一点点。
“奚奚，你的嘴巴有点干。“言书没有后退，趁秦砚奚不备，一个箭步上前，快速地在秦砚奚干燥滚烫的唇上啄了一下。“别闹……”秦砚奚想推开言书，又怕力道太大伤到她，动作间便带了几分迟疑。
言书则被秦砚奚的弱势勾起了别样的心思。不，不是弱势。
是欲拒还迎。
生病中的秦砚奚，脸颊泛红，眼神朦胧，蹙眉忍耐的样子，竞有种易碎又诱人的气质，让她想要得寸进尺。
“我就不！"言书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借着秦砚奚不坚决的推拒，更紧地贴了上去。
双臂如水蛇般灵活地环住他发烫的脖颈，将自己身体嵌入他的怀抱，然后，仰起脸，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秦砚奚起初还试图抵抗，含糊地说着“传染……”，但在言书生涩又热情的主动下，那本就因生病而有些薄弱的意志力迅速土崩瓦解。他发出一声叹息，终是放弃了抵抗，反客为主，深深地吻住了她。意乱情迷间，不知是谁的脚步踉跄，还是默契的牵引，两人双双跌入客厅的沙发。
中途，言书恍惚间感觉到一两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锁骨或脸颊上。彼时她心神荡漾，并未深究，只以为秦砚奚的汗水。直到有一滴水落在自己的脸上。
言书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秦砚奚一直眯着眼睛，她这才想起两人现在是在沙发，窗帘没拉。
好在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不然明天她和秦砚奚就要上今日头条了。
不得不说，阳光确实有些刺目，秦砚奚大概被光线扰得不太舒服？言书心想。
秦砚奚不仅自己眯着眼，还伸出手，覆上了她的眼睛，挡住过于明亮的光线。
“灯光刺刺眼。"他沙哑地在她耳边解释。言书心里一暖，觉得秦砚奚生病了还这么体贴，便乖巧地由他遮着视线，沉浸在他滚烫的亲吻和爱抚里。
眼前一片黑的同时，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半响，风停雨歇，浪潮退去
秦砚奚没有立刻离开，抱着言书，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言书捧起秦砚奚的脸，寻到了他的唇，吻了上去。就是这个吻，让言书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一开始很淡，但随着吻的加深，那咸涩的味道越来越明显。言书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倏地愣住了。
秦砚奚……在哭。
不是声嘶力竭的嚎啕，而是极致隐忍下的无声流泪。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黏连成簇，上面缀着细碎晶莹的泪珠。眼尾也晕开了一片动人的绯红，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从眼眶涌出，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静静滑落。
有的泪滴悄无声息地渗入两人紧密相贴的唇瓣，带来了那咸涩的滋味；有的则迅速隐没在深色的沙发靠枕里，留下深色的湿迹。他这副样子，因为生病而泛红的脸颊，因为情动而湿润的眼眸，再加上这无声流淌的泪水，竞呈现出一种极其矛盾又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一种……难以言喻的色气。
但言书此刻完全顾不上欣赏这美色，她心疼得无以复加，瞬间就慌了神。她最怕别人哭了，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
她一不会说漂亮话，二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每次面对哭泣的场面都手足无措，只能无声陪伴。
“奚奚，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啊？"言书抬起手，笨拙地擦拭秦砚奚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痕。
可那泪水仿佛擦不干似的，刚抹去一行，新的又涌了出来，这让她更加慌乱无措。
言书无法想象秦砚奚流泪的样子。
在她心里，秦砚奚是强大的、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