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总爱点名的老教授有个奇怪的外号,宿舍楼下的流浪猫又生了一窝可爱的小猫崽……秦砚奚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开着车,专注地目视前方,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嗯”或表示疑问的“哦?"作为回应,证明他在听。他的反应算不上热络,但专注的倾听姿态,奇异地让言书感到安心,愿意继续说下去,气氛倒也不算冷场。
到了学校,正值返校高峰期,宿舍楼管理比平时宽松不少,默许了男生帮忙搬运行李上楼。
言书住的那栋是年代颇为久远的老宿舍楼,红砖墙面爬满了常青藤,看起来颇有韵味,但内部设施却一言难尽。
没有电梯。
学校将一楼整体设置为架空层,通常用作自行车停放点或简陋的活动室,从二楼开始才算真正的第一层住宿区。
这意味着,所有标注为"3XX"的宿舍,实际需要爬四层楼;而她所住的“717"宿舍,实际需要征服的是整整八层楼的高度。言书指着那长长的、陡峭的楼梯,哭丧着脸对秦砚奚抱怨:“看,这就是我们学校对付"按规定超过7层必须装电梯'的终极解决方案,搞出个架空层,每次爬楼都感觉像是在进行一场意志力的终极考验,简直要了我的老命。我有时候晚上懒得下去买饭,就靠泡面和面包续命,室友都说我快成仙了……秦砚奚拎起行李箱:“不能不吃饭。”
言书跟在秦砚奚后面。看他轻松自如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体力真好。
爬到五楼的转角平台时,言书已经累得大喘气,她不得不扶着铁制栏杆,哀嚎道:“不行了不行了,必须休息一下,我的腿它不听使唤了…走在前面的秦砚奚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他气息平稳,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爬的不是令人绝望的五层楼,而只是一段平坦的步道。他开口问道:“要不,出去住?”
言书:“!!!”
出去住?他他他……他这是在邀请她……同居吗?进展这么突然的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和、和你……一起吗?”
望见言书想入非非的样子,秦砚奚知道她又想歪了,解释道:“不是。你和路墨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们可以一起合租。”言书:……”
原来是让她和路墨合租啊,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突然提出和她同居,自作多情了。
言书悻悻地撇了撇嘴:“呃…算了吧,我觉得住寝室也挺好的,热闹!”两人爬到八楼,言书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扶着墙,艰难地走到自己的寝室门口。
推开虚掩的门,室友之一汪清萱和她妈妈已经到了。汪清萱正坐在书桌前整理东西,她妈妈则在一旁麻利地帮她铺床单。看到言书进来,汪清萱抬起头,礼貌地笑了笑:“言书,你来啦。”言书也回以一笑:“嗯,清萱,阿姨好。”她和汪清萱的关系,就像路墨精准总结的那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年室友,关系始终不咸不淡,维持在基本的礼貌层面。路墨评价汪清萱是怪怪的学霸,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言书心大,也没太在意。
汪清萱的目光越过言书,落在她身后存在感极强的秦砚奚身上。当看清秦砚奚的容貌和气质时,她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试探问道:“言书,这位是……?”言书本能地想说“男朋友",但话到嘴边,看到汪清萱妈妈也在场,一种羞耻感和不好意思涌了上来。
虽然大学生谈恋爱很正常,但在室友家长面前直接介绍,她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和刻意。
于是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变成了:“他是我哥哥。”嗯,既是协议男友也是哥,没毛病。
汪清萱闻言,脸上迅速飞起两抹淡淡的红晕,眼神闪烁,声音更轻柔了些:“原来是你哥哥啊……你哥哥……很帅。”言书没注意到汪清萱细微的异常反应,颇为自豪地、大大咧咧地附和道:“那是,我哥天下第一帅!”
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正把行李箱放在言书书桌旁的秦砚奚,听到言书这毫不掩饰的炫耀,唇角微微弯了一下,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
他没有反驳,继续帮言书安置行李。
汪清萱缓缓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耳根处残留着一抹未散的红晕。
寝室两个月没人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埃气息。书桌、床沿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言书看着自己的床铺,光秃秃的床板上只铺着一层学校发的洗得发硬的旧床垫,心里发愁怎么把极易团成一团的床单铺平整。在铺床这一方面,她是白痴。
秦砚奚也注意到凌乱和积灰的寝室:“有毛巾吗?可以先简单擦一下。”“有的。”“言书从行李箱里往外掏东西,闻言摆摆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没事没事,先放着吧,我等下自己随便弄弄就好。”言书没有洁癖,对于这种生活细节向来马虎和将就。第三个到的室友温子悦在门口听到言书的话,忍不住笑着打趣道:“言言,你还好意思说'弄弄'?每个学期开学,不都是阿姨帮你把床铺得妥妥帖帖的?你自己连床单都扯不平!”
言书和温子悦的关系比和汪清萱要熟络一些,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