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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2 / 2)

鲜赤裸地摆了出来,于是无论执行官本人是何等心思,也只能很没办法地笑了笑,笑得咳嗽了几声。“好吧。我不会丢下你,我也不会死。”

执行官也认输了。

安宁眨了眨眼,觉得这话让氛围怪怪的,却觉不出来哪里怪,只好暂时放过,让它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

执行官闷闷地咳嗽了几声,高热牵动旧疾,一咳起来就停不下来似的,压也压不住。

安宁蹲在他床边,为了表达安抚,干干巴巴地顺着拍了拍执行官的背。她的动作不太自然,像刚学会走路的稚童,显得突兀,执行官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这是跟谁学的?”

“跟您学的。”

执行官没料到她这么说,静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是高热,或许是别的关系,他有些发晕。他感到就快要无法维持意识清醒,于是正式发了第二次逐客令。“你可以离开了。”

执行官看似还是那么温和的口吻,疼痛和高热改变不了半分,只是嗓音有些哑,但安宁觉得他开始拉开了距离,变得疏远陌生。“比起我在这儿,您更愿意一个人吗?“安宁显得有些担忧,“大多数人类生病的时候喜欢有人陪伴照料,否则他们会觉得非常孤独难过。”执行官摇头:“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这样,我不需要。”安宁像是想说些什么,话在嘴边滚了滚,又什么都没说。执行官听着她关上了卧室门,随之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开合动静,最后只剩自己的沉重的呼吸声。

他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脱力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残肢末端刮了一层骨肉般锥心刺骨的疼痛变得麻木,僵硬得动也动不了,不太听使唤。他看着自己的腿,不明白为什么它比刚才更令人厌烦。他面无表情地拆下义肢,对待自己并不如对他人那般温和,反而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漠然。残腿的伤疤处渗出一层血,皮肉被折磨得红肿破皮,不堪入目自从这双腿残了之后伤处好了又坏,坏了又好,药不上也早晚会自愈,他懒得多看一眼。

执行官随手换掉汗湿的衣服,看着安宁搭出来的升级版舒适靠垫小窝,忽然抬了一下手,将褶皱抚得平整一些。

她确实很有天赋,躺下去分外柔软,舒适的被包围感让他很快变得意识模糊,浑浑噩噩。

“咔哒一一”一声极轻的开门声。

执行官半睁开眼。

一道缝缓缓打开,是安宁。

他有些愕然,也许是发烧的关系,脑子转得不是很灵敏,透出几分难得的呆怔。

“您没睡啊。”

“嗯。怎么回来了。“执行官喉骨轻微地动了动,“忘掉什么东西了吗。”“嗯,忘记了。"安宁轻轻说。

她身后的门突然燃起大火,火光映照着半边侧脸,忽明忽暗,面上神色不清,手中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1

执行官骤然睁开眼,是梦。

他揉了揉额头,烧非但没退下去,反而更加猖獗起来,只觉头脑昏沉,心悸不定,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久久未回神。“咔哒一一”

“您没睡啊…”一道微弱的声音。

安宁从那道门缝里冒出头来,她有些小心翼翼,没有把门开得很大,而是侧身钻了进来,像是怕惊扰了谁。

梦和现实重叠,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声如鼓,喉咙发紧,哑得说不出话来。“你……忘了东西吗。"他轻按住自己颤抖的手腕。安宁以为他声音哑是因为生病,没觉出异样来。她提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壳子医药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亮,闪烁着和那柄利刃相近却又截然不同的光泽。<1直到她走到近处,打开医药箱,露出里面的纱布创伤药膏,执行官也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安宁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再赶走自己,但她总觉得执行官在说违心话,于是忍不住回来。

半是怕他觉得她多事,半是怕再被下逐客令,她本来就对揣度人心没自信,默默地拆开一卷纱布的外包装,小声地说:“我曾经学过一课,别太相信人类嘴上说的话。”“您就当我不太聪明,总是会错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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