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铃被临时拽去一个进行到一半儿的项目组,每天怨气冲天和她痛骂老板,痛骂甲方,痛骂强迫所有人跟他一起加班的上司。这几天她发的微信消息者都快赶上整个上半年发的。
“别提那么晦气的人。”
谢中铃翻了个白眼儿。
“就想顺路给你们送点吃的。等下还要蹭徐教授的车回去。哦,他刚才还在楼下打电话。”
谢中铃说着,从包里拿出俩食盒,为难地看看被叶既明和简阳文争抢的床头柜,最终放到秦刻羽面前的茶几上,“皮蛋瘦肉粥、鳕鱼配莫扎瑞拉芝士,我做的病号饭,补充钙和维生素D。
“等下你热热,和叶队都吃点。”
秦刻羽瞧瞧不知又密谋什么的叶既明。
她干脆拉着谢中铃坐下。
“不用带上他,他现在吃饱了撑的。”
谢中铃笑了笑,注意到秦刻羽眼下的青黑,心里叹了口气,“也是,你看着比叶队更虚更像病人,这粥你都喝了吧。”“我也喝!”
叶既明一把推开简阳文。
他嬉皮笑脸地朝谢中铃道,“我们秦大律师都总说你做饭好吃,我得尝尝究竟什么滋味。”
“谢谢啊,谢工。”
谢中铃从他这话里品出一股隐藏的酸味。
她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看见叶既虽然有一只完好无损的左手,却依旧眼巴巴等着秦刻羽给他喂粥,顿悟了。一一这厮分明是吃醋。
至于醋的是秦刻羽一直抽空回她微信,还是她能给秦刻羽做饭,他却只能躺床上和小学鸡吵架,抑或只是醋秦刻羽夸她做饭好吃。望着叶既明冒星星的眼睛。
谢中铃心想,说不定这些他都醋。
徐辰耘和同事打完电话,推门走进病房时,谢中铃心想,得,这下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果不其然,叶既明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变得正襟危坐,还凹了个从秦刻羽的角度看帅得更突出的造型。秦刻羽瞪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地和谢中铃一起提溜着食盒去加热了。
她不吃这一套。
人一走,叶既明和简阳文倒是正常了些,和徐辰耘凑到一起聊案子。“逃走的那个,查到行踪了吗?"叶既明皱着眉头问道。“进了林地,没影儿了。”
简阳文摇摇头,“人带着口罩,后来又戴了个头盔,识别不出人脸,开的车也是大众款,还是赃车,查不到来源。那车主人远在大洋洲和袋鼠打搏击,我们通知他时他才知道车被偷了。”
叶既明左手握拳,皱眉道:“那我还真是白挨了这一下。那王八蛋最后祈求别被我抓到。”
简阳文不赞同地说:“怎么能算白挨呢,你这腿一断,队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立了军令状,一定帮你找回场子。等把那混账缉拿归案,也让他知道知道哥姐几个的厉害。”
他这话没掺一点水分。市局刑侦支队现在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尤其是觉得自己无能的薛婧威,他从局里走的时候,她已经熬穿了两个通宵,黑眼圈看着像刚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鬼一样。“你快闭嘴吧。”
叶既明没好气道。
“断腿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儿吗?”
“杨建安审得怎么样?”
叶既明又问,“这么多天了你们俩大忙人总共没来看我几回,是不是一直被他拖着。”
“进展得很不顺利?”
说到现在正被关在讯问室里死活不开口的嫌疑人,两人脸上都露出个没辙的表情。
徐辰耘道:“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声音满是疲惫和无奈。
“一动不动真是只王八。"“简阳文语气不忿。“哎,骂骂就算了,不能打人啊。”
叶既明瞧他的表情,“刑讯逼供犯法。”
“知道了。要用爱感化一一”
简阳文阴阳怪气地应承道。
叶既明切了一声。
虽说杨建安和他那个潜逃的同伙搞这出,已经在他们这里坐实犯罪嫌疑,可要说到检察院起诉所需的实质性证据,他们却也真的什么都拿不出手。他皱了皱眉道:“不成。”
“过两天我得回局里亲自审审。”
“不行。”
简阳文和徐辰耘异口同声。
“您老就别添乱了,不然非得让叶局和秦律致我们于死地不可。"简阳文赶紧求叶既明高抬贵手,别让他们警队背上条人命。叶既明一听,像是开关又给打开了。
他不由分说抓着简阳文的手去摸床头柜。
俩人又打打闹闹了一阵。
简阳文忽然神秘兮兮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又看看徐辰耘。忽然压低了声音问叶既明,“叶队,秦律怎么看着一点儿也不担心你啊?”就丢个苹果给他啃,自个儿跟沙发上坐着办公,这显然不对啊,和他们父皇叶既明着急忙慌赶去工厂救人那阵儿的神情可天差地别阿……“你懂个屁。”
叶既明拍了一下简阳文的脑袋,举起右手给他做了定性,又道,“润物细无声,懂不懂。”
“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怎么能找到能看上你的,小文也是不挑。“小文是简阳文的女朋友,两人刚过完一周年纪念日,满打满算比他和秦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