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身边,打开军大衣,把她抱进怀里。
“冷不冷?我抱着你。”
“你抱着我我不更冷吗?"辛月嘟囔着,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转头看去,只见妈妈一脸磕到了,爸爸双眼冒小飞刀,欻欻欻,射向勒瓦尔。辛海峰拉开自个儿羽绒服,冲老婆说:“冷不冷?我抱着你。”杨惠琴穿的貂,哪里会冷,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赶紧把衣服拉链拉上。一路颠簸,寒风夹杂着雪花在头顶打旋,辛月却不觉得冷,甚至还有点热,她知道,肯定是勒瓦尔的手笔,她偷偷看他紧绷的下颌,忍不住想笑。好不容易到了奶奶家的小院,刚推开贴着福字的铁门,两只大鹅在黄土地上拉了一泡屎欢迎来客,屋里传来奶奶洪亮热情的招呼声。“快进屋,快上炕,冻坏了吧?炕头烧得热乎着呢。”热炕烧得暖烘烘的,炕桌上摆满了地道的东北菜,酸菜炖血肠、小鸡炖蘑菇、锅包肉、炖鱼贴饼子……香气四溢。
辛月知道勒瓦尔吃了普通食物也无法吸收,最终只会吐出来,便只将那盘炖得嫩滑的血肠推到他面前,低声道:“你尝尝这个就好。”勒瓦尔姿态僵硬地坐在炕沿,一身矜贵冷冽的气质与这充满烟火气的东北农家格格不入,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普通的竹筷,动作却像是握着银制刀叉般优雅而疏离,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血肠,缓慢地送入口中。饭后,奶奶去另一个房间休息,这边炕上,辛海峰和杨惠琴开始了例行“盘问”。
“小勒啊,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都还好吧?”杨惠琴递给勒瓦尔一个冻梨,辛月想不动声色地接过,但被勒瓦尔拒绝了,他一口咬下冻梨,嘎巴嘎巴吃了。
勒瓦尔坐得笔直,如同接受审讯般郑重,边吃边说:“我无父无母。”饭桌上顿时一片寂静,不知道是被他这句话震住了,还是被他堪比鬣狗的咬合力震住了。
辛海峰咳嗽一声:“呃见…那、那现在是做什么工作?以后有什么打算?”勒瓦尔道:“我的职业是血……”
“是老板。"辛月紧急插嘴,“他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地位卑微的商人,勒瓦尔怕这个职业不能获得辛月父母的欣赏,连忙观察泰山泰水的脸色。
“哦,做生意的,哪方面的生意啊?”
“呃……医疗!“辛月道,“研究人造血浆的,他也涉及一点房地产、花卉方面的产业,和政府有联系。”
勒瓦尔自己在全世界各地人类的、非人类的地区都有产业,闲来没事就种白玫瑰,而且非人官方和人类政府的确有联系,她也没有撒谎。“诶呀,小勒是大老板啊。"杨惠琴惊讶道,“我们家月月现在也在做生意,你们可以聊聊工作的事情。”
辛海峰道:“全球经济下滑,现在生意不好做啊。”这句话的潜台词勒瓦尔听懂了,他认为有必要展示自己的实力,俯身从炕边提起皮箱,打开后里面赫然是满满一箱耀眼的黄金珠宝,流光溢彩,差点闪暗辛海峰和杨惠琴的眼。
“‖‖″
老两口再次目瞪口呆,手里的杯子差点掉桌上,这家伙好像富得有点超乎想象。
勒瓦尔合上箱子,目光沉静地看向辛月的父母,那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勒瓦尔·该隐。”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古老誓言般的庄重,“在此对着黑暗的权柄起誓,我永恒的生命、不朽的身躯、以及所有灵魂的归属,都只属于辛月一人。
我诚心地,永恒地爱着她,这份爱意无需任何人的同意或认可,但鉴于她如此爱重你们,视你们为至亲,因此,我在此郑重地向二位征求同意。”辛海峰和杨惠琴微微吸气,好半天,二人齐齐开口:二人齐齐开口“不愧是外国人。”
“小莎士比亚啊。"<1
见过父母后,辛月可算放下一桩心事。
寂静的雪夜,鹅毛般的雪花无声飘落,将整个村庄染成纯净的银白。辛月和勒瓦尔并肩走在乡村小路上,家家户户烟囱吹起阵阵白烟,她忽然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勒瓦尔。
雪花落在他金色的长发和浓密的睫毛上,衬得他苍白的肤色愈发剔透,眸在雪光映照下,像两枚沉淀了千年的宝石,正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她。辛月心中微微一动,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冰凉的唇。这是一个短暂的吻,如火星落在雪花上。
一触即分。
她退开些许,呼出的白气氤氲在两人之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羞涩却无比坦率的光芒。
“勒瓦尔,我现在……好像有点爱上你了。”话音落下的瞬间,勒瓦尔整个人僵住了。
那双褐色瞳孔骤然收缩,边缘泛起红,红色渐渐侵蚀,翻涌着难以置信的狂喜波涛,他周身强大的魔力因这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失控溢散。只听“嘭"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阵细微的黑色雾气,站在原地的俊美男人消失了。
夜色下,他化作一只极其巨大的蝙蝠。
辛月仰头看去,只见夜幕中,勒瓦尔的翼展近乎遮天蔽月,那蝠翼并非普通蝙蝠的肉膜,而是如同最上等的黑色天鹅绒,边缘骨刺在月光下流淌着幽冷的光泽。
巨大的身躯强壮而优雅,每一根线条都蕴含着古老的力量。蝙蝠落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