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非议吗?”她蹙眉,看上去有些纠结:“若是许多大臣又不满,递许多折子上来,惹陛下烦心便是我的罪过了。”
这话说的皇帝极为受用,将人抱到腿上来,吻上她的唇角道:“这就是朕要考虑的事情,阿竹只需等着。”
若是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他这两辈子的皇帝做的过于失败。“安乐那边实则是证据确凿了的,只等大理寺将罪证整理好。“皇帝沉声道:“倒是没想到,长公主也是得名儒所教,最后溺爱出来这样一个孩子。“朕几日前派暗卫去查探过,其后院里头挂满了女子人皮所制扇面……“甚至还有未来得及处理的血肉与人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气得脑门突突直跳。前世是约莫五年后有一百姓击登闻鼓喊冤,他这才知晓自安乐十多岁起到那时候,手下已经不止百条人命。
皇室子女,恃宠而骄些没什么,可如此草菅人命、将本朝的百姓视如草芥,与多年前南下屠戮中原百姓的蛮夷又有何异?可令那时皇帝不胜其怒的是,直至大理寺整理出的累累罪证扔掷于其脚跟处、那击登闻鼓之人站在她的面前时,安乐却仍旧一副怙恶不俊的模样。这已经不是溺不溺爱、求不求原谅的事情了。“朕怒极之下褫夺其郡主封号,贬为平民身份,下诏狱、问斩。”皇帝轻飘飘说着,可是寻竹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沉重,伸手握住他的手想着能替他暖一些:“那如今,陛下要准备怎么办。”“朕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皇帝声音有些恍惚,“是否罚得过重……又是……”
皇帝顿时感觉心跳如鼓,像是会有什么令人惧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突然,一股气血上涌,他的喉头涌上一阵猩甜,随即嘴角缓缓溢出一丝殷红。
“陛下!”
寻竹匆慌拿帕子去擦拭他的嘴角,尽可能冷静吩咐马车前的禄喜直接进宫去乾清宫。
皇帝只感觉眼前皆天旋地转,可还是听见了她红着眼睛唤他的声音,想要去碰她却发觉使不上什么力气,“阿……”寻竹颤颤巍巍地摸上皇帝的脉,她上辈子是学过一些医理的,此刻却也慌了神,不自觉喃喃道:“脉象为何如此紊乱.…那毒素分明已经解了,为何还会如此。
心里头仿佛有只手将她的整颗心攥得生疼,刺痛感随即传遍全身。见秘密被暗六捉来的吴太医把了一会脉后紧锁眉头,寻竹呼吸一滞,喉咙也仿若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
“吴太……“脱口而出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不堪,“陛下他,如何了?”
一旁候着的禄喜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今晨陛下还好好的,怎的刚回来便如此了。他心底不禁阴谋想着,莫不是长公主给陛下下了毒?早知便不该跟陛下求恩典去看望阿妹的。如今陛下若是出个什么事情,他内疚一辈子不说,或许连半辈子都活不到。“无事,陛下身子很康健。"吴太医欲言又止道:“只是……”他眉头紧皱,自己学艺不精,若是他那云游四方的“鬼医"师父在此或许才能确定,陛下这究竞是毒素残留的缘故、还是得了离魂之症。有些玄乎其玄的东西,他以往都是不信的,可当真把着陛下的脉搏之时,却发觉同当年师父他老人家所言的一例离奇症状一般无…可这话若出,眼前的娘娘同禄喜信不信不好说,若是一个不留神传出去了,起了乱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吴太医眉心的褶皱更深了几分,叹气道:“陛下体内有些余毒未清,臣开个方子为陛下煎些药养一养。等陛下醒了,臣再来为陛下把脉。”“陛下约莫多久能醒?"寻竹没有错过吴太医眼底一闪而过的躲闪与迟疑。“这个……若是运气好,许是今夜里便能醒。”他也只能开药替陛下温补着身子,至于醒的是哪一个,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吴太医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途危险,往往知晓了这等皇家秘辛,离着掉脑袋也不远了,…….
不成,他身侧的手握成拳头,他可不能此刻便丧气。如今趁着陛下还没察觉发落他,他得先写个百八十封信寄给不知在哪个特角旮旯快活自在的师父,让他赶忙滚回来上京。
没他老人家在,这样的病症他顶不住啊。
“娘娘不若先回宫休息去,"禄喜轻声询问道:“陛下若是醒了,奴才遣人去给娘娘递信儿。”
如今乾清宫已经被暗一领着人暗中守控了起来,陛下昏迷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到外头去,因而禄喜是打算自己守着照顾皇帝的。“我来吧,回去也是不放心的。"寻竹强扯出一抹笑意道:“公公先去吩咐着吧,我守在此处。”
禄喜张了张嘴巴,终究是没说什么。
吴太医都言陛下没什么大碍,可熙嫔娘娘仍旧如此担忧,陛下真是没宠错人。
“那奴才便在门口候着,有什么需要的娘娘尽管吩咐。“他退了出去,而后吩咐一小太监去将关雎宫那忠心又傻愣的小宫女唤来。陛下还没醒,熙嫔可不能先累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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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昏睡着多久,萧君湛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深深埋进一片不断下陷的沙地里,被包裹得浑身布满热意,昏沉得扯不动半分。他拼劲全力挣扎出来,而眼前又突然涌来一层厚重的雾气,阻断了他所有前行之路。
模糊中好似听见了人言,也不知是不是假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