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沈芜瑜自然是不肯依的,她又搬出来惠王妃,“这都不算话,我也不信殿下说的,日后不会让王妃压我一头。”
惠王向来拿她没办法,只好依着了。
沈芜瑜去,沈莲岫自然也要跟着的,因为她身子不好,又中过毒,沈莲岫必得时时照看着。
到了城门口,惠王一开始却并不上去,只是在下面等着消息。在他看来,这种问题根本不大,皇帝已经没了,皇帝的子嗣也已经被他屠尽,就算他们是来勤王的,又要勤谁,最后还不是时势比人强,顺坡下驴算了,让周临锦从中周旋也就是了。
可周临锦那里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就连沈莲岫也开始担心起来,若惠王还没上去,药效便发作了,那就可能就要坏事了。
好在就在她这样想之后不出片刻,周临锦便下来见了惠王,周临锦对惠王道:“殿下,他们已经松口答应退兵回去,但要殿下亲自去谈一下条件。”惠王听见已经可以退兵,眼中一亮,而后又是轻蔑一笑:“什么条件?”“赦免他们,以及回去之后加官进爵,"周临锦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说这些事,属下无法做主,他们也不敢信属下。”惠王并没有迟疑,携着沈芜瑜的手便上了城楼。沈莲岫在后面悄悄看着,只见他的身子稍稍晃了晃,想来是那些东西开始发挥功效了。
一时周临锦坠在后面还没走,他见沈莲岫也要跟上去,便迅速与她说了一句:“你就别上去了。”
“不行,我要去。"沈莲岫瞥了周临锦一眼,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周临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先让沈莲岫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她后面。惠王到了城楼上,想着这些粗人不过是要自己亲口应允,其余并不难对付,而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如今亦求边关太平,顺势也该给他们点甜头尝尝,他们才更好效忠他,便打算只要不过分,尽力答应他们便是。只是城楼上的风烈,竞吹得他有些眩晕,幸好一旁的沈芜瑜扶住了他。惠王站定,便立刻与城下的人说了几句话。也就是这几句话之间,他觉得身体越发有不适之感,头痛以及身子有些疲软麻痹。
他以为是吹了风所致,恰好此时周临锦上前来,对下面道:“殿下已经诚意至此,你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惠王一时没有说话。
而城楼下的人似乎也因周临锦的话而愈发动摇,骚动起来。“殿下,你怎么了?"沈芜瑜在惠王耳边细声说道。惠王摆了摆手,疑心自己年纪轻轻便中了风,正要交代周临锦一些事情,忽然却见方才还对着下面说话的周临锦,手中寒光一闪。他反应倒也迅速,立刻便要躲,可身子麻痹,即便是心里所想,动作也已来不及,只能用手挡了挡,而周临锦却是下了狠心,一刀划开他的手掌,将他厂根手指连根削落,斜下直直刺入他的心心口。这时惠王身边的人才惊觉不对,想要上前护驾,然而一旁的沈芜瑜却一下子按住已经性命垂危的惠王,冷冷对着要上前的来人道:“放下刀剑,不许动手,否则我就把他推下去!”
惠王心口的血如喷泉般涌出,他的侍从既因为沈芜瑜的话不敢上前,也立刻开始思考,惠王已经没有救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扶持惠王的儿子上位?哪个儿子呢?
而就在他们心思纷纭时,周临锦对他们道:“城楼下大军临城,他们都是我父亲的旧部,只要我一声令下便会攻城,尔等不想死,便速速投降,我饶你们一命。”
这让本就犹豫的众人,愈发迟疑。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工夫,惠王就已近弥留,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沈芜瑜,似乎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而看着那些昔日的亲信们,竞也因心思各异无一人敢上前,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什么都已经徒劳了。他最后只从齿间挤出短短几个字:“你为什……没等他说完,沈芜瑜便打断他:“我恨你。”也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只见她便离开扑住惠王,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朝着下面坠落。
沈莲岫最先回过神,她最先扑过去看,然而早已经来不及。“妹妹!”
沈莲岫撕心裂肺叫了一声之后,差点瘫坐在地,周临锦扶住了她。此时惠王已经彻底殒命,那些亲信自然也没了主心骨,援军又眼看着要入城,他们甚至来不及去看惠王,便都纷纷四散逃命,本就是乌合之众,一朝溃散也在情理之中。
周临锦下令开了城门,先将惠王和沈芜瑜的尸身抬入城,顺便让勤王的援军进城收拾残局,将城中的惠王部下尽数抓捕。周临锦让人将沈芜瑜的尸首抬到了沈莲岫面前。沈莲岫原本还存着沈芜瑜万一没有摔死的心,然而等她自己抖着手上去摸她的脉搏,从手腕摸到脖颈,一动都不动,才知道妹妹是彻底没了。沈莲岫合上沈芜瑜半张着的眼,又摩挲了两下她冰冷的脸颊,喃喃道:“惠王都要死了,你为何要这么做呢?你明明可以不用死的,为什么要那么傻呢?”
可是沈芜瑜已经永远都不能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了。周临锦让她哭了一阵,这才上前,用一张干净的白布盖住了沈芜瑜的脸。沈莲岫下意识地抓了一下他的手,似是不让他动沈芜瑜,结果反被周临锦制住。
“阿圆,她已经去了,“周临锦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