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历历在目,盘算起,还是会细细地敲打心头。瑜安将信件重新装好,长叹了口气,“估计也是,不若也不会那般快。”“待到时机成熟,终会将此示人,叫幕后之人血债血偿。”胡氏:“严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家出事后,我便带着儿女留在边关。“娘子不在那里,不知那里的情况,其实严家早就在暗中培养自家势力,想将曹博威换下去,只是曹博威生性多疑,多有防备,这才耽误了。”“小人终究是小人,终不会成事。”
胡氏吸了吸鼻子,眼眶中的泪生生逼了回去,“届时终叫他们血债血偿……不说了不说了,一提我家那口子的死,我这眼泪便止不住,马上过年了,是喜庆日子,咱们该高兴才是。”
说着,便举起了桌上的酒杯,“我先干为敬。”胡氏一口闷下,不等瑜安反应,便三杯下肚。“别光自己喝,也等我一杯。”
瑜安举起,两人碰杯之后,也是一口饮下。紧绷了一年的人,也就这几日能放松的,回想一年前的光景,多是忧煎,虽说眼下也是任重道远,却也比之前要强得太多太多。胡氏本就是酒量好的,瑜安本不敌,奈何兴致好,多喝了两杯,饭后甚至都已半醉。
宝珠叫人收拾桌上残席,自己则是照顾瑜安在床。瑜安头晕,宝珠便没叫她起来,差人打来了盆水,给她擦了擦脸,好叫她清醒些。
“说好看烟火的,喝成这样还看不看了?”床上的人不说话,慢悠悠坐起身,任由着宝珠伺候。宝珠看她红着脸的样子,正要发笑时,见她皱着深深的眉,忽得呕了一口黑血。
“…姑娘。”
一声下,又是一口血涌了出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怀中人紧紧闭上眼,不管怎么叫,都全然没了意识。宝珠赶紧喊人去请大夫,结果请来之后,大夫半响诊不出是什么病因。“我瞧着,像中毒了,但是诊不出是中了什么毒。”大夫拿着银针去查方才饭菜,什么也没查出来。“家姐前段时日中过毒,但是请太医瞧了,太医说若是再无别的反应,体内毒素就应当是清理干净了,眼下又是为何?"褚琢安问。“或是复发,或是因为起初有没清理干净,一切都难说清楚,我治不好,郎君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作势要走,褚琢安忙忙拦了下来。
“大夫,就算治不了,你也先开副方子再离开吧……如今接近除夕夜,街上依旧开着药铺的少之又少,若是再离开一个,耽误了时辰,不是更加危险?
褚琢安硬拦着,逼着大夫开了副方子。
“一般来说,若是连我都诊不出的脉,旁人也很难诊出了,娘子若是用下药后依旧不见好转,郎君便要好好用心了。”大夫说得委婉,褚琢安也听出了,礼貌应下后,便派人送走了。人刚抬脚走,宝珠那边就骂:“什么屁话?这世上比他好的大夫多了去了,他诊不出的脉便是不行了?什么庸医…褚琢安:“今日夜深了,若是姐姐今日服药之后还是不醒,明日就去宫里请太医,叫太后帮忙。”
“是,总有办法。”
宝珠照看了一夜,瑜安照旧是昏睡,药倒是喂得进去,偏是没有半分效果。褚琢安刚收拾拿着金钗进宫去,就在府门口碰见了下车的纪姝。“着急忙慌这是去哪儿啊?"纪姝开口叫住。褚琢安无奈停下步子,“我姐中毒了,我进宫去请太医。”“中毒?"纪姝纳闷,“不是才好?”
褚琢安:“大夫说许是复发,或是当时根本没有根治,总之说不清楚,一夜过去了,依旧昏迷不醒。”
“我叫人去请,你留在府上就好。”
纪家有牌子,请太医会更快些。
纪姝跟着去了卧房,床上的人一切都好,唯独就是叫不醒。“一夜了,喂药也不见效果。”宝珠坐在脚踏,一夜没合眼。纪姝抬手去摸那张微凉的脸,琢磨了一圈,还是叫彩琦将消息传给了府上的纪景和。
不过半个时辰,纪景和便领着太医院院判来了。“娘子是中毒了,这毒中原不常见,大夫极少见,便也诊断不出,再说,娘子还是浅量中毒,起初用药施针压下去后,便暂时康复,烧酒阳火重,这才又将毒引出来了。”
“所以说,是塞外的?”
“我在边关待过两年,曾见过一次。”
就是因为罕见,才叫他时隔数年,也记得如此清楚。“这种毒要治也好治,只需一种叫护心草的东西,将其混合入药,喝下几副也便好了,不过…”
院判顿了一下,“这药不好得,且只有边关一带才有。”“下官再说句不好听的,便是尸骨都朽了,这药许都找不到。”纪景和默了默,眼底的晦暗闪过一瞬,便又恢复如初。“劳烦院判将此药的模样特征写在纸上,我这就派人去寻。”为防扰瑜安休息,宝珠带着太医和纪景和来到了隔壁耳房,纪景和提笔写完,将封号口的信件递给了卫戟。
“这信,你亲自去送,送到辽东都司的都指挥使辛彦卿的手上。”卫戟堪堪接过,“大爷,严家正在暗中抓您的把柄,您在此时传信,怕是不好。”
纪景和:“那就躲着,别让他们抓到。”
因为当紧,所以才让他亲自去送。
卫戟犹豫了一瞬,只好应下。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