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陆进接过盘子:“我去送,你下去吧。”
听见门口有人进来,翡翠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睛闭着,面容憔悴:“你拿走,我不会吃的。”“我还没怪你,你怎么先自责到绝食了?”
听见是陆进的声音,翡翠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冲下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您终于肯见我了。”
陆进端着盘子,低头看向翡翠的头顶:“起来,我手里的饭菜撒了还得丫鬟收拾。”
翡翠这才站起身,因为小产加上三天没吃饭,翡翠已经非常虚弱。她身子踉跄,险些跌倒,被放下盘子的陆进一把拉住才避免摔跤。
“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小姐竟然是通缉要犯,当初真正的裴小姐逃婚身亡,我家少爷实在没办法了,才从路上绑了一个和小姐身材年纪都极为相似的女子替嫁。老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翡翠顺势扑在陆进身上,哭着道:“老爷……”
陆进心软了。
翡翠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小姐以前和我说过,说三少爷对大少爷下了死手,让我注意点有没有什么对大少爷不利的信儿。我寻思大少爷痴傻了五年确实很惨,就答应了,可是我哪儿能想到小姐居然是通缉犯,恨死了陆家啊。”
陆进语气冷冰冰,毫无感情:“你在我这儿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转达给宋清荷了?”
翡翠把身体稍微拉开一点,望着陆进,泪眼婆娑的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小姐还骂我没用呢。”陆进道:“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翡翠把头埋在陆进胸前,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就这些了,老爷,求您可怜可怜翡翠,不要把翡翠赶走,翡翠不能没有您。您是真心待翡翠的,翡翠都明白,您要是不原谅翡翠,翡翠宁可去死。”翡翠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陆进伸手在她后脑轻抚两把:“今后看你的表现,表现的好了,你就是陆府的姨娘,表现的不好了……”
“翡翠不会表现不好……”翡翠忙打断陆进的话。
陆进冷笑一声,打横抱起翡翠,朝床铺走去。
韶光苑。
大夫为陆观棋换药,等都弄好了,才拎着药箱离开。
守在外面的严慎行起身进去。
“表哥。”
陆观棋合上里衣,起身去屏风拿外衫穿上。布料摩挲声里听得他低声道:“趁天黑,我往空春园走一遭。这两日可有什么动静?“
严慎行道:“永王府车马盈门,门庭若市,往来拜谒的官员不断。倒是没见到蹊跷之处。”“你和康远继续盯着,我爹到底什么打算,还不好说。希望他是真的放过清儿。”说话间,陆观棋穿好衣服,“今儿你就在这儿睡吧,我要是回来得早,咱俩喝点酒。”
严慎行知道他心里苦闷:“身上有伤,别喝酒了,我陪你喝茶。”
陆观棋伸手拍拍严慎行的肩,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走出雕花木门。
空春园,澜山厅的烛台照得满室通明。
陆观棋单肘抵在檀木桌沿,目光描摹着宋清荷低垂的眉眼。
“劳烦陆大人同王爷仔细说说,而今朝堂的风云。”宋清荷忽的抬眸,看向陆观棋,陆观棋反倒慌张的避开眼神。
萧如晦旁观着两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开口道:“这几日登门的官员已经有五六位了,我都不认识,更不了解。朝政波云诡谲,各个藏着自己的心思。”
香炉袅袅升烟,陆观棋收好情绪,道:“朝堂如今分作三家。德亲王执掌京畿卫戍,枢密使钟赟负责军情要务,至于我父亲一“他话音略顿,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是为两朝老臣,门生遍布大全。这三人在朝中形成了彼此制衡之势。皇上乐见于此,不愿打破这种局面。从前有人递折子指钟赟在蒙外府跑马圈地,皇上也只是简单处理,让钟赟退回这些地,就算了。“
萧如晦若有所思道:“钟赟……我记得当年我母后崩,我曾在太子身边见过钟赟,我还以为他是太子的人。”
“当年夺嫡,钟赟本与东宫同气连枝,待得皇上势起,他立马转投了皇上。朝堂之上皆知他背主求荣,但钟赟此人非常懂投机,皇上喜欢什么,他就送什么,深得皇上的心。若是论能力,比他高的,大有人在。只是没有他会曲意逢迎。以前他手下有个文书,因为提的改革军情传输方法非常有效且安全,得到皇上赏识,没多久他便找了个理由,将此人调至外地。”
陆观棋话音未落,窗外寒风骤起,敲打门窗。他倏然垂眸,烛火在眼尾朱砂痣上投下阴翳,“我父亲和钟赟表面达成同盟,要提防着德亲王趁王爷进京扩充自己的势力。其实两人虚与委蛇,都想借对方的势而为,各取所需。“
萧如晦轻叹一口气:“这种人不是不可以用,而是断不可授以枢要,枢密院掌管天下军情要务,小人盘踞,会造成真正的才子困顿于蓬蒿,鸿鹄折翼在樊笼。”
萧如晦的话不错,陆观棋想到自己曾向兴懿皇帝谏言,留下那个文书,但是兴懿皇帝笑而不语,直接岔开话头。
陆观棋剑眉下压,心中五味杂陈。
“亲贤臣远小人,方能天下太平,实现长治久安。”萧如晦的侧脸被烛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