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护夫情切,不像是和陆家有过节的关系。老爷,有没有可能裴姨娘是受其他人指使呢?和大少奶奶没有关系。”
陆进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翡翠不和外人接触,她也就去找裴忘宜,加上她又是裴家出来的。裴忘宜这个人,我还是不能放松警惕。”顿了顿,他继续道:“既然大夫来了,你正好差人去把翡翠找回来,顺便让她身边那个新丫鬟来找我,我问问可有何异常的地方。”
大夫为翡翠把脉的时候,陆进则在书房里向雪娟问话,雪娟如实回答宋清荷带翡翠回房去了,所以她什么也没听见。
这时陆年敲门进来,面带喜色:“恭喜老爷,裴姨娘有喜了。”
陆观棋第二天要带上李浅去崇北行刑,今天在皇城司处理了一天的公文,康远来问他,关于莲花县现状的口供已经全部记录在案,也签字画押了,陆二和陆五要怎么处置。
“两人能走动了么?”陆观棋头都没抬,眼睛落在公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反正也能挪几步。”康远犹豫着回答。
“放了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叔叔们,一人给带上五十两,让他们返乡。”
“这天气,他们怕是……”
陆观棋将镇纸压到公文最上面,忽而抬头:“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我控制不了。我对他们仁至义尽,犯了绑票的罪,还让他们带上银子回家,素未谋面的叔侄情分到了就好。”
康远心领神会,绑票这等腌膦勾当岂能善终,风雪噬骨横死道旁,也算天道好还。但作为陆家人,陆观棋已然不欠他们分毫。
他领命离开,立即去办。
康远往外走,严慎行往里走。
“大人。”
“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没去裴宅么?”陆观棋倒不是关心裴亭云,而是这是宋清荷的意思,如果裴亭云真的出什么事,他怕宋清荷接受不了。
如果没有裴亭云当初的胁迫,宋清荷可能真的会死在逃亡的半路。
严慎行答应宋清荷对陆家保守裴亭云离京的事,他只好道:“应该没事了,大少奶奶让我回来。”陆观棋不疑有他:“那正好,你回去收拾几件衣服,明天随我们去崇北。”
“是。”严慎行抱拳应道。
回到陆府,陆观棋先回了韶光苑告诉严若敏自己要出公差几天,被问起过年能回来么,陆观棋笑着道:“我尽量,应该没问题。”
严若敏从不会干涉儿子的公事,“官家的事要紧,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嗯。娘,大哥邀我过去吃饭,今天晚上我不陪您了。”陆观棋但凡是有时间的情况下,每次出远门前都会陪严若敏吃饭,今天是第一次没有这么做。
严若敏道:“好,你去吧,你们兄弟没事儿多走动,好事儿。”
走之前,严若敏特地吩咐丫鬟拿来一盒点心,让陆观棋带去。
雎尔斋里,宋清荷、陆观棋和陆兆松三人围坐桌旁,丫鬟立于一侧服侍左右。
陆兆松给二弟斟满酒,道:“二弟这些年为国为家没少操劳,眼瞅着要过年了,还要出公差,二弟辛苦,做大哥的敬你一杯。”
陆兆松酒量随了陆进,这一杯下肚,他被辣的忍不住哈气。
陆观棋举起杯子:“职责所在,何谈辛苦。”
宋清荷不屑和厌恶之情涌上眼梢,她目光落在摆在中间的那道松鼠鳜鱼上,听着这两人说话。饮尽杯中酒,陆观棋放下杯子,忽然道:“我办过冤案。”
陆兆松问:“什么冤案?观棋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怎会如此?”
丫鬟为二人再次斟满酒。
陆观棋深吐一口气:“有心之人故意栽赃,设下证据等我入局,我信以为真,那人的全家皆被诛。”陆兆松瞳孔微缩,看一眼宋清荷,宋清荷斜睨着陆观棋,听他说话。
“观棋是才知道真相的么?”
“十月份我因为其他案子抓了一人,那人便是冤案中的关键证人,可那起案子中此人早已畏罪自杀。死而复生,竟是好大一盘棋。”陆观棋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火辣辣的。
“知道了也没用了,事实已成。”
宋清荷周身紧绷如弓,纤指骨节寸寸泛白,丹蔻刺入掌心尤未觉痛。衙齿咬得腮边胭脂都褪了三分颜色。
陆兆松赶忙道:“我们喝酒,我准备了解酒汤,今晚观棋放心的喝,等解酒汤喝上,保管你明日动身,纵缰跃马,必不误了正事。”
陆兆松不敢追问原因有二。
一是皇城司办案,外人本不应该打听,问多了万一引起陆观棋的警觉怎么办。
二是宋清荷眼尾翻红,她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再提下去,怕宋清荷异样的情绪会被怀疑。宋清荷整顿饭情绪都明显压抑,陆兆松和陆观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整整一坛子的酒,两人最后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陆观棋指着陆兆松道:“你猜我最恨什么?”
陆兆松哈哈大笑,摇头:“我可不知道。”
“我不想姓陆,我想姓严。”陆观棋一本正经,非常严肃。
“那你叫,严观棋?也行,也挺好听。”陆兆松一手撑着头,“姓陆,反正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