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岑礼和岑肃山的就随意一些,一瓶法国香水和一瓶不错的红葡萄酒,岑礼心里顿时被某种情绪堵住,自觉在徐远忱以往的描述里,她和岑肃山都是次于徐悦的存在。
岑礼知道徐远忱在意母亲,可却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对他来说那么生分。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像个走错片场的演员,被徐远忱和隋甯善意却莫名伤人的眼神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甚至没换鞋,礼物也没拿,转身就回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并不算重,却足够让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下来。那天晚上她没出去吃饭,借口不舒服,徐悦来敲了一次门,“礼礼,不舒服要不要让你哥陪你去趟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岑礼没应,坐在床边,盯着梳妆台的镜子前发呆。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黑眼圈老大一团,眼神发直。
她伸手把发圈解了下来,长发一下子泻到腰际,像一道黑色的瀑布。岑礼忽然想起小时候,徐远忱帮她扎马尾的样子。她刚起床的时候精神不好,眼睛总是睁不开,有段时间连着迟到,岑肃山不知道如何管教找来徐远忱帮忙,他手指笨拙,却总是一脸认真地在她刷牙的时候帮她扎头发,耐心、温柔。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岑礼曾经以为。
她喜欢这个哥哥,并且想要一直拥有他。
岑礼从没想过,他会带另一个漂亮姑娘回家。那一夜她又没睡着,凌晨四点,她打开手机搜索短发发型,打算第二天就去把头发剪掉。
她想起隋甯那齐肩的短发,利落、干脆、成熟。而自己一头长发,沉重、拖沓、像个不肯醒来的梦。可真到了理发店,岑礼看着镜子里的长发,又不舍起来。最终只稍微剪短了一截,为了换心情她斥巨资烫了个卷发,然后发现意外适合自己的脸型,所以一直维持这个发型至今。岑礼原以为自己会像上一次一样不舍,毕竟和檀砚书说剪发头发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却一直未有践行,可真的第一剪下去的时候,她竞然完全没有不舍。
一缕一缕的长发落在地上,像褪去的旧壳。岑礼望着镜子里短发的自己,忽然觉得无比轻松。像是终于把某种执念,从根上斩断。
或许她早就该这么做了。
其实上一次就该这么做了。
短发乍一看不太习惯,但总体来说也是好看的。理发师说岑礼脸型好看,短发减龄显气质,她之前的烫发效果还在,发尾微微有些卷,更显脸小。
到了家,岑礼意外没在客厅看见檀砚书的身影。她微微失落,去看手机,才发现几分钟前檀砚书给她发了条消息,说是公主病了。
看上去像是尿血,怀疑是泌尿系统的疾病,檀砚书发现的第一时间抱着它去了小区附近最近的宠物医院,然后给岑礼发了消息,急得连客厅的灯都没关。“怎么样了?”
岑礼赶到的时候,檀砚书正坐在诊疗室外的长椅上,脊背微弯,低头看着手机,回岑礼消息。他怀里空空,公主不在。岑礼心口一紧,脚步慢下来,声音也低:“公主怎么样了?”檀砚书抬头,眼里有没来得及藏住的歉疚。他伸手,轻轻握住了岑礼的手腕,掌心冰凉。“在里间做B超。"他顿了顿,嗓音发哑:“医生说可能是膀胱结石堵了尿道。刚才已经导尿过一次了,但现在红细胞指标还是很高,得留院观察一晚,担心肾后性急性衰竭。”
岑礼没说话,只是反手捏住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把指节攥得发白。她想起早晨出门时,公主还学着警长跳上玄关的鞋柜,用尾巴扫她的胳膊,像平常一样撒娇目送她出门上班。
那时它叫得又清又亮,根本看不出病兆。
“怪我。“檀砚书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昨天就该发现它尿频,可我以为只是换季干燥它喝水多…
岑礼摇头,将他后半句自责堵回去:“先听医生的吧。”两人并肩坐着,走廊的灯白得冷。
诊疗室的门偶尔开合,露出里面金属台面上小小的一团,被无菌巾包裹着,脆弱随处可见。
岑礼鼻尖发酸,却固执地睁大眼,不肯眨。半响,她轻声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檀砚书起身,替她去询问护士。得到允许后,他帮她推门,自己却停在门口,“我在外面等,公主看见你,应该会安心。”岑礼点头,走进去。
诊疗室里的消毒水味刺鼻,公主听见她的脚步声。耳朵轻轻抖了一下,虚弱地“喵”了一声。
那一声像根细线,猛地勒住她心脏。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在猫舍里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那么小小的一点,颜值在一众布偶里都算拔尖,胆子却小,常常被周围的伙伴们挤在角落里,与世无争。
是岑礼将她带回去以后,才慢慢养成现在这般活泼可爱的性子。养猫和养孩子异曲同工,孩子生病,为母的心疼,人之常情。她不由地想起自己肚子里的那条小生命,忍不住祈祷……岑礼伸手,指尖悬在公主剃了毛的肚皮上方,不敢轻易落下。公主却努力抬头,用鼻尖去蹭她的指腹,温热的触感,还是熟悉的奶香混着猫粮味。“妈妈来了。"岑礼声音发颤,终于把掌心贴上去,感受那层薄薄皮肤下微弱的心跳。
“我们家公主最勇敢了,对吧?”
“再坚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