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比赛了。”看台另一侧,瑞士队的老教练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他身后的普古和费德勒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彼此眼里都写着同样的震撼。普古挑了挑眉,低声道:“你能回击这两个人的球吗?”费德勒翻了个白眼:“废什么话?难道你能?”两人对视片刻,突然一言不合就互相推操了起来,肩膀撞得咚咚作响。前排的瑞士队队长阿玛迪斯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淡淡,什么也没说。
可普古和费德勒立刻像被按下暂停键似的安静下来,坐得笔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法国队席位上,队长加缪凝神看着场内的对轰,指尖轻轻敲着扶手。这场对决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某个同样满是力量的高大身影。“杜克,如果是你的话,会想和这样的人交手吧……“他在心里默默说道。而此刻的休息室里,杜克正看着屏幕,眼神里全是欣慰。球场上,俾斯麦双手握着球拍,身体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警觉,随时准备启动,以防对方突然变换攻击方式。
虽然他觉得这两个人现在应该没有余力再去做这种事。这种对轰,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可能让自己的力量无法传达到球上,然后被对手瞬间吞没,
他没有站在常规的中间防守位置,而是刻意靠近球网两侧的网柱,不是因为他要上前拦截,而是因为这里是场上最安全的地方。紫原和波尔克已经彻底陷入了一拍接一拍的硬碰硬之中,而球速与力量都已超出正常比赛节奏的情况下,大力球基本不会往网前这种地方落。
俾斯麦稍稍侧头,看了眼对面底线后的绿间,对方也安静地站在那里,拍柄虽然握在手上但没有半点想要向前的举动,显然抱着和自己同样的想法。“啧啧,真是不得了阿……”
俾斯麦看着眼前那颗网球不断来回飞行,眼角都跟着抽了抽,不由得咂舌。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是这场比赛的选手,而不只是一个观众。“这两个人的战斗,我完全插不了手啊。”现在任何出现在两人之间的障碍物,恐怕都会成为悲惨的牺牲品。正想着,他忽然注意到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喂喂喂,那家伙……在笑吗?!”
俾斯麦瞳孔一缩,盯住对面那个紫发的巨人。紫原的嘴角,弯了起来。
是笑。
不是什么挑衅的冷笑,而是一种纯粹的愉悦,俾斯麦打了个冷战,手心莫名沁出了一层细汗。紫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专注。他能感到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沸腾,每一次挥拍都将力量彻底释放,不再有任何克制。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轻了许多。
“真舒服阿……
他在心里喃喃,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
从关东大赛到现在,他每时每刻都在控制自己的力量,不然,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赛,他都会一不小心把球拍打穿,让对手根本没有办法接球,最重要的是会让别人受伤。
也是因为这样,每次比赛都像是戴着枷锁,打到一半就觉得无聊。可现在不同。
他终于可以把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这一刻,他不必去考虑别人能不能接得住,他只要把手里的球打到最极致就好。
胸腔里某种东西正一点点被点燃,那是一种纯然的喜悦。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不知不觉间,在紫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眼中那抹紫芒悄然亮起。球网另一边,波尔克依旧面无表情,但心跳却比刚才快了几分。他能感觉到自己也在被眼前这个少年刺激。自从成为职业选手后,他很少再遇到能够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这种程度的交锋,让他的身体重新找回了某种久违的兴奋。有趣。
他没有笑,但握拍的手更紧了,脚下的跑动更快,每一拍都更接近极限。与紫原的对轰,不仅是力量的碰撞,更是意志和身体素质的较量。能遇到这样的对手,对他来说并不是烦恼,而是一种难得的馈赠。“砰!!”
紫原再次挥拍,球带着呼啸声冲过球网,砸向德国场地。波尔克没有任何迟疑,身躯迎着球扑上,双臂发力横扫。球在拍面上擦出一声尖锐的摩擦音,球皮一瞬间燃起,化作一颗火球飞回日本半场。
紫原双脚重重一踏,地面被踩出两个深深的印痕。他的手臂下压,在球到来的瞬间猛地绷紧、爆发!“轰!”
球像火炮一样击出,直直射回德国场地,空气被生生切开,在半空中留下如飞机拖尾般明显的气浪尾迹。
球在两人之间如同一道光闪烁着来回穿梭,每一次击球都带着震耳欲聋的爆响。
球速越来越快,每一次落地都伴随着尘土被震得飞扬,整片球场像被裹进沙暴之中。
观众席里,许多人不得不举起手臂挡住脸,被卷起的风吹得头发和衣角猎猎作响。
电子屏的高速捕捉画面跟不上两人的挥拍,只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球影,像一颗不断反弹的火流星。
但在这样的回合里,燃烧起来的网球却已经濒临极限。最后一拍,紫原和波尔克同时吼出声,球拍在空中划出沉重的弧线,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球狠狠砸落在德国场地边线附近,溅起的灰尘瞬间吞没整片球场。
球越过烟尘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