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收回手机,瞪了乔晚意一眼,说道:“你别花言巧语哄骗我!我不吃这一套。”
说完,甩开裴让的手,往电梯口走去。
乔晚意这才知道当初司景辰为什么让朱晴去接机,敢情是拿她当挡桃花的工具人。
她收回刚刚趾高气昂的脸孔,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对裴让说:“裴总让您见笑了,我刚刚只是跟朱小姐开个玩笑,毕竞像我这样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朱小姐要针对我,我只会寸步难行,所以才会跟她开个玩笑,您别告诉景辰,景辰要知道我这么说,他肯定会生气的。我不想他生气,也不想他觉得我连朱小姐这点关系都处理不好。”
不得不说,乔晚意的演技在和司景辰相处的这段时日里是与日俱增。她本来就生了双杏眼,楚楚可怜的时候,眼里都是波光粼粼,再加上今日这副旗袍打扮,想必是个雄性都会忍不住怜惜起来。不过裴让是领教过乔晚意的本事。
在申大的讲座教室里,她能临危不惧且面不改色地和他这个行业大佬叫板。再加上都是公关圈子的人,又在申城。
近来谁不知道那个巴掌点大的三流公司出了个了不得的新人,胡婉婷的个人IP打造案例,几乎成为业内新标杆了。谁都没想到那样漂亮的案子,竞出自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之手。圈里人提起乔晚意,都说她比她老板还野。刘建宏最多是剑走偏锋,这小姑娘却敢在刀尖上跳舞。裴让起初是对小姑娘感兴趣,当然了,这种感兴趣的前提是发现她耳朵上的那一对巴洛克珍珠耳坠。
他和嘉德利拍卖行的老板交情不错,一次偶然的饭局,听到司景辰罕见地为一个姑娘买了一对耳饰,震惊得不得了。他与司景辰是多年好友。
裴家虽然比不上司家家大业大,但在申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奥光公关也只是他个人的小爱好。
前几个月,他去司家吃饭。
司老爷子还让他劝着点司景辰,别把终身大事给误了。谁能想到一转眼,就在申大遇到了耳环的正主。乔晚意的背景也实在好查,不到半天,祖上三代是谁都查得一清二楚的。裴让有些不敢置信,倒也不是说匹配不匹配的问题,他们这个圈子谈女友不看这些的。可他知道司景辰这人向来禁欲,十二点必定要睡觉的,早上六点必定要起来的,生活规律得可怕。
这乔晚意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能让司景辰破戒的女人。他思来想去,特地托人给刘建宏那公司邀请函。他用脚指头都知道,刘建宏会带乔晚意去。他也撺掇了司景辰去看表。
他就想试探一下乔晚意在司景辰心里的地位。然而什么都没试探出来。
说景辰在意这个姑娘吧,是在意的,喝得烂醉如泥,景辰那样有洁癖的人都能横抱起她来。
说景辰不在意这个姑娘吧,也确实没有很在意,这么久了,除了他嗅到八卦顺藤摸瓜找到乔晚意之外,圈内人没人知道景辰身边多了个姑娘。朱晴有句话说得没错。
确实更像是见不得光的床伴。
只是如今看来,乔晚意这姑娘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乔晚意自然不知道裴让在想什么,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朝他点点头,也往电梯口走去了。邀请函上有标明楼层。
乔晚意直接摁了顶楼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阵低沉的交谈声混着轻柔的古典乐飘来。入目之处是挑高的会客厅,落地窗外外滩的景象一览无余,窗前摆放了十几张真皮扶手椅,每张椅子旁边都配有一个小巧的展示台。展示台上铺着深蓝色丝绒,整齐陈列着十余枚古董怀表。七八位衣着考究的宾客三三两两地站着,手里端着香槟杯,偶尔俯身查看某枚怀表的细节。
一位白发制表师正用放大镜向两位客人讲解着什么。靠墙的长桌上摆着几台专业仪器,一位年轻助手正在操作校表仪。衣香鬓影间,司景辰高挑的身影仍是鹤立鸡群。而他的不远处,朱晴正咬着唇无声地凝望着他。乔晚意有点琢磨不透司景辰的意图。
不过按照老板喜欢的女友人设,她这会儿应该是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在角落里默默待着绝口不提自己认识司景辰的女朋友。然而事实上,当乔晚意踏出电梯,拿出邀请函,走入会客厅的那一瞬间,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旗袍典雅,珍珠华贵,却无法比拟她那张明艳大方的脸蛋。令在场的男人女人都不由想起一句话一一
美人当如是。
乔晚意沉浸在女友人设里,仿若未见地行到角落的长餐桌上,拿起一块黄油曲奇,送入嘴里。
…她的天使老板大中午就让王叔捞走了她。她本可以在外滩的意大利餐馆里边享用她的慢烤猪肋排,最后吃着正宗的提拉米苏与临夏天南地北地畅聊人生。
而不是滴水未进,腹中空空地做了三个小时的造型,又被送来这个私人鉴赏会。
乔晚意边吃边默不作声地观察在场的人士。一般这种私人鉴赏会,来者非富即贵,指间漏个项目都能养活一个小公司。当然,她观察全场时,自然没有错过司景辰。在床上都能扮演他喜爱的女友,在外面又怎么会不注意这一点呢?爱,是肆无忌惮的注视,又是生怕对方厌烦的不知所措。在她吃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