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
白慈容端着饭碗上桌,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奇怪道:“念念怎么还没有回来?”
“小陆同志,你不是和念念一起回来的吗?”
陆进扬回答:“对,可是念念在村长家附近下了车,说要上个厕所。”
萧泽辉敏锐地意识到什么,锐利的眼神扫视过来:“念念也是你能叫的?”
陆进扬沉默不语。
“现在还是关注这种细枝末节的时候吗?重点是念念去哪儿了?”
白慈容一脸担心,她的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水珠滚落在围裙上。
“要不我去看看吧。”
“还是我去吧。”陆进扬起身,“我和念念一起去的镇上,就应该把她也一起带回来。”
——
冰冷的湖水呛进了肺部,萧书婳慌乱地挣扎着,却越落越深。
好半天,她才冷静下来,屏住呼吸,胡乱波动的手臂也规律地滑动着。
在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氧气消耗完之前,游到了水面上。
她正想上岸,眼角忽然瞥见一个黑影越靠越近。
萧书婳吓了一跳,还以为村里的传言成真了。
难道孙寡妇的孩子真的变成鬼了?
“萧同志,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张宗冠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朝着萧书婳的方向游过来。
萧书婳的脸一变,这才意识到,哪里有鬼!
眼前这人,分明比鬼还要龌龊可怕。
萧书婳几乎在看到张宗冠的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突然落水,肯定不是意外,更不是什么神神鬼鬼,而是张宗冠串通人,把她推下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张宗冠把她救上岸。
到时候,万一她和张宗冠湿身抱在一起的事情被人看到。
在这个年代,她就算不嫁给张宗冠都没办法了。
她眼底浮现浓浓的愤怒,和被算计的恼恨,咬着牙连忙转身,朝着远离张宗冠的方向游走。
好在萧书婳前世为了培养那个白眼狼孩子的兴趣爱好,陪着他一起上了几节游泳课,学会了一些基本的游泳技巧。
现在还能自救。
恐怕,真的让张宗冠的奸计得逞了!
萧书婳拼命地往前游,但突然,右脚像是被缠上了什么东西。
她踢了半天,也踢不开。
萧书婳心一紧,低头看,发现是一大丛渔网在水里飘荡着,缠住了她的脚踝。
应该是入冬前,有人在这里捕鱼,渔网没有收走。
萧书婳表情凝重,身后的张宗冠越靠越近。
她罕见地慌了神,越慌,那渔网缠得就越紧。
她回头,发现张宗冠的手几乎要摸了上来,心里一阵绝望。
“念念!”
就在张宗冠伸长的手,快要碰到萧书婳的前一秒,另一个身影飞快靠近,一脚踢在张宗冠的胸口。
张宗冠往水里沉了沉,屏住的呼吸都乱了一拍,冰冷的湖水从口鼻呛了进去。
陆进扬俯身下水,轻柔地握住萧书婳的脚踝,帮她把渔网挣脱,然后绅士地拉着她的手腕,带她游上岸。
“对不起,刚刚唐突了。”
陆进扬飞快地转过身,可还是眼尖地瞥见了萧书婳被湿衣服勾勒出的曼妙身姿。
他眼眸深了深。
“地上有我的外套,你先穿上,避避寒。”
方才,陆进扬刚一靠近,就遥遥地瞧见池塘里有两个人影。
再仔细看,发现是萧书婳和张宗冠。
他转瞬间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遂用最快的速度,一边跑过来,一边脱下厚重的袄子,毫不犹豫地跳下河。
冷风袭来,萧书婳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于是,她也不再客气,捡起陆进扬的厚袄子披在身上。
“谢谢,不过你怎么会来这里?”
陆进扬听到动静,知道她把衣服穿好了,这才压抑了眸中的神色,转身:“舅舅和舅妈看你一直没回来,让我出来找找你,喊你回家吃饭。”
萧书婳眉头一皱,敏锐地意识到陆进扬对萧泽辉和白慈容的称呼。
他怎么喊上舅舅、舅妈了?
刚被救醒那一阵,分明是客气地称呼所有人是同志的。
可萧书婳来不及多想,池塘里张宗冠又游出水面,双臂宛如青蛙般丑陋地扑腾着。
他咬牙道:“你是谁!”
张宗冠大怒瞪着陆进扬。
要不是张宗冠游泳技术还算不错,刚刚陆进扬那一脚,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命。
他狐疑地打量着萧书婳和陆进扬的身影,见两人亲昵地站在一起,瞬间明白了什么。
“萧书婳,你居然敢和男人私通,真是水性杨花、道德败坏!”
萧书婳都转身想走了,听到这话,又回头来看他。
“你是不是这几天肠胃不好,把脑子拉出来了?一张口就知道喷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蠢货。”
萧书婳厌恶地抬步离开,不想再多待哪怕一秒钟。
生怕等张宗冠上岸了,扯着嗓子乱喊,白的也能被他说成黑的。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