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
“姑娘,”门外有脚步声,有人在唤她,“姑娘。”
沈昭提了一盏灯起身,将门推开。
那个日常站在门口的侍卫踏着虚虚浮浮的步子正往台阶上走:“姑娘,你这处可有异样?”
“怎么了?”沈昭疑惑地摇摇头。
“姑娘关好门……勿要出来。”那侍卫在太阳穴上捏了两把。
“可是有什么事?”沈昭将灯往上提了提,光亮弥散间,似有沉重的香粉。
“没……没什么。”那侍卫想要帮她关门,手伸出半截,却无力地垂下去,终于失了气力,倒地昏睡过去。
“大哥?大哥?”沈昭唤了两声,那人没应。
她蹲下身去,又轻轻推了他两下,他仍旧没应。
她将灯提起来,照向他的腰带。
猜得没错,钩匙果然就在这个侍卫身上。
她忙伸手将明晃晃的钩匙取了下来。
正门太过招摇,还是走后门安全。
她重新提了灯,往台阶下走,西厢院中只有两个侍卫,皆已在地上昏沉睡去。
院外也失了响动,值守的人想是也和这两名侍卫一样。
她加快了脚步。
绕过一个又一个柱梁,从昏睡的侍卫之间穿行而过。
到达□□之时,她裙下生风,已是跑了起来。
钩匙入锁,纹丝合缝。转动铜芯,锁应声而开。
——门推开了。
夜风冲进来,和香雾撞在一处。
漆寂夜幕之间,她提了一盏灯回身去望。
香粉漫天,就此作别。
丑时三刻,街巷中无人,寂静昏暗得厉害,偶有几声狗吠,从耳边蓦然划过。在满目昏黑里,添了几分凄厉。
沈昭握着灯的手微微发颤,脚下却一刻也不敢停歇,寻着偏僻的小道,一路飞奔。
快了。
就要快了。
她在心里唤着,勉力去压在黑暗中独行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