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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2 / 3)

:“诶,不是已经打烊了,怎么还让人进来?”

“这姑娘是自己闯进来的。”小二摊手。

说书先生眼睛里显露出几分装模作样的无奈:“小老儿怎么就言而无信了?”

“你日日在这茶楼里说我克夫,诋我嫁不出去,想与人私奔,污我是无福妖女。”

“我曾找过你,你说花了银子,便能买你闭嘴。我给你的银子你嫌少,我便凑足了五十两给你。你前日终于停了一日,不曾再说,可昨日为何又突然变卦?”

“姑娘也说了,”说书先生咳嗽一声,“小老儿前日已经闭嘴,姑娘这银子便已落到实处了,你还想向小老儿讨什么?”

“你!你怎能如此无赖!”

“小老儿说姑娘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姑娘从前不睬,怎地近来忽然关心起来,莫不是,”说书人猜道,“昌王选妃,姑娘也想去?”

“你……”沈昭一时被说中心思,低了低头,心中愈加心烦意乱,手中的油纸伞在两人之间横扫而过,“你说,到底怎样才能闭嘴?”

满伞水珠被甩将出来,向说书先生身上砸去,他忙伸手去挡,散落的水珠袭来,襟袖胡须皆沾满了水渍。

说书先生这下也恼了,将响木一敲站起身来:“姑娘,老夫与你说实话。你的名声,银子买不来。”

“这是何意?”

“小老儿若夸你贤良淑德,有哪个看官是好这口的?长此以往,听客跑得一个不剩,老朽连半枚铜板都讨不到!更何况,姑娘这笔银子再多,也不及贵人月月赏……”说书先生忽然意识到说歪了方向,生生刹住。

“什么贵人?”她却立即抓住了这句,“你是听了谁的指使?”

一阵疾风从尚未掩上的大门间袭入,沈昭攥紧了油纸伞,欲开口再问,忽见二楼珠帘被吹起一角,摇曳的缝隙里露出若隐若现的牡丹红裙。

好生眼熟。

这是……继母徐氏今日的衣着。

“胡说!”说书人捻着须嚎起来,“快快快,来人,闭门谢客。”

从二楼匆匆跑下来一个伙计,连同那个小二,将沈昭推着搡着“请”了出去。

雨愈发大了,水流像从苍穹之上直泼下来,将屋舍庭院尽数吞入流瀑之中。

沈昭今日从家中出来得急,没乘马车,如今徒步走在雨里,鞋袜尽湿。

“昭妹妹。”一辆马车在她面前停住,有人快步而下,急忙伸手扶住她,为她撑起一把更大的伞。

沈昭抬头,对上他那双满怀关切的眸。

是陆乘礼,京城富商之子,亦是她的青梅竹马。

“你来找这说书先生了?”陆乘礼向茶楼望了一眼,“如何?”

“嗯。”沈昭点头,迟来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收了银子,便也不认账了。”

“什么?”陆乘礼愤愤道,“竟有这般无耻之人!”

“昭妹妹,待我去与爹说,让他将这明兴楼买下,将这说书先生逐了去。”

沈昭摇摇头,声音混在雨水里,有几分不真切:“即便是买了明兴楼,往后还有天兴楼,月兴楼,又当如何?”

陆乘礼怔了一下,随即道:“那我便凑足了银子,将它们全买下来。”

沈昭没料到他这样答,侧脸怔了一会儿,看见他肩头衣衫一点一点被雨水浸润,于是推他上了车舆。

“昭妹妹,你莫要忧心,我会帮你的……”

“昭妹妹,大不了,改日我再去明兴楼做回说书先生……”

话语声渐渐远了,依稀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慢慢的水流声也悄然逝去,周遭寂静如斯。

沈昭缓缓睁眼,看见有光从窗边挪进来。

她蓦然坐起身。

是了,她差点忘了。

前世陆乘礼曾为了替她辩言,想以说书动人心,便给掌柜递了银子,在明兴楼中做过一回说书先生。

徐氏既是买通了明兴楼的说书先生,如今污她私奔一事,定也是要借那老头儿的口传开。

她忙起身下榻,朝门外问道:“大哥,今日是何时何日?”

门外侍卫下意识答道:“今日是……”

话未说完,便有脚步声截断了这句,那侍卫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而后道:“不知道。”

沈昭撇撇嘴,能让侍卫这般噤声的,也只有江临渊了。好在她自从到了别院之后便一直记着日子,即便无人告知,她自己再数上一遍天数也能知晓。

她寻了一件衣裳披上,等着门外那人进来。

脚步声却顿在那里,直到她更衣洗漱完毕,门外都杳无音信。

江临渊怎得突然遵起礼法来了?

她有些不解,在铜镜前坐定,拿起一把象牙梳开始梳发,忽地想起江临渊那日擅自闯入,撞见她正在上药的场景。

他不会……一直在等着她开口吧?

“主公怎么不进去?”门外侍卫皆已被屏退,卫泽凑近悄声问道。

“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一根手指在卫泽额头上敲了一下,“晨起后要做什么?”

“更衣。”卫泽恍然大悟。

于是一主一从,两人默默立着,在门外静候。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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