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她多管闲事,她有时候有点心大,如果你因此感到不快的话,那我就先向你道歉。”
齐穗这下放心了。
让上司知道自己在办理离婚手续,比让他知道自己在盯着他胸肌看体面多了。
齐穗心中泪流满面,她说真的。
LEO也是第一次应对这种事情,他沉吟半天,问道:
“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忙的吗?”
齐穗看不到的地方,LEO莫名紧张地吞咽,喉咙靠近牙关的地方还有点交织的痒,光靠吞咽的动作是无法缓解的。
他有点畏惧齐穗说出那个不齿的答案,但又紧张她不说出那个答案,而让他更加心绪不宁。
哪怕是混血,但自小接受的也是中/国式教育。对于感情,国人含蓄内敛更多,他也耳濡目染。
不能如此直白地说出“下三滥”的话,毕竟他已经被齐穗骂过一句“婊子”。但他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倘若不直说的话,那岂不是齐穗一辈子都不明白?
是了。
肯定不能如此不值钱,不能上来就说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如果那样,是必然又要再被骂的。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齐穗只是愣愣,然后摇摇头,诚恳真实地回答他:
“我不觉得,你能帮我什么。”
她赶紧补上两句,像是打圆场,“当然,工作上还是需要您的帮助的,我昨天记录的信息有什么地方有疏漏吗?”
自然而然地把话柄转移到了工作上。
齐穗为自己骄傲。
于是LEO点点头,把电脑里的文件调出来,指着其中的条例,一条条地和她说清楚。
文件内容要怎么改,主线梗概哪里有问题,以及和国际部现在项目相关性的矛盾,基本上是主干大修、细节小修。
开完“小会”的时候,齐穗整个人已经瘫在沙发上,像一片脆皮煎饼,轻轻一碰,整个人就碎掉了。
工作上的事情,LEO下手是绝不会含糊、也绝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他皱着眉头,翻看着之前的文档,满脸不愉:
“这个文件太粗糙,里面的条例公司内部也早就更改过很多次,我希望你再多翻看翻看最新的文件,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
太痛苦了。
齐穗咬牙切齿,心中对S姐产生一种恨意。
谁会想和上司谈恋爱?谁会想和这种吹毛求疵的越级上司搞男女关系?她此时此刻恨不得把工作牌甩在LEO脸上。
但不行。
齐穗如同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双目无神。
LEO注视着她这副模样,嘴角扬起一点笑意,眼神深邃,像是想起什么。
青涩的大学时光里,假如有什么能让LEO印象深刻,那应该就是她这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每天朝气蓬勃地来,偃旗息鼓地走。
明明不适合待在模拟联合国,却还是坑坑巴巴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LEO很欣赏这种人,但也没办法昧良心地说她的辩论水平很高超,所以只能在部长询问他意见的时候,象征性地表扬她——
“她应该是个很有活力的学妹。”
部长笑笑,没有让她走人。
只是齐穗下半学期却再也没来过。
当时的他没有齐穗的联系方式,等到再听到她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作人妇。
兜兜转转。
连他都要感叹一句“岁月易逝”。
“难办吗?”他难得升起一点开玩笑的心态,“我帮你办?”
“可以吗?”
齐穗的眼睛亮晶晶。
LEO艰难地从那双漂亮的柳叶眼上移开。
他道:“你觉得呢?”
齐穗撇撇嘴。
大胸肌男人,却长着一副小心眼。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坦白来讲,至少他已经比大部分上司强。齐穗现在部门的主管,要她做什么事情都只管吩咐不管实操,至少LEO还教她每一部分该怎么写,这实属不易。
男人俯首于案,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真的要离婚?”
齐穗愣怔,然后“嗯”了一声。
“舍得吗?”他又如此不明不白地问。
齐穗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扣弄着文件纸的页脚,轻声说:“舍得。”
她是真心的。
LEO当下就如此认为。
齐穗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
当下也是。
她的脸上没有不舍,也没有从前他窥探到的那种“虚假”的爱意,她此刻没有蒙骗自己。
但他仍有些不甘心。
带着莫名的情绪说:
“可那是六年。”
从一个女人的22岁,到她的28岁,完完整整的六年。
他并非不甘,而是委屈。
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委屈来得没有道理。
“那怎么了?”齐穗条件反射地反驳道,“只是六年而已。”
“那六年对你而言——”男人艰难地接下去,“很重要。”
“是啊,很重要。”
齐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