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才回答她。
“嗯,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齐穗站在原地,脑袋里无法处理这句话的意味。
什么意思?
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必须要把我老公叫出去和你调情?还是说,今天是我生日而我老公却不在我身边而在示威?
“你想要个礼物吗?”男人的声音通过电话的听筒之后有些失真,但依旧保留着沙哑的疲倦感,齐穗只见过一张他年少时的照片,无法想象到这个小三此刻到底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但她想起刚刚在咖啡厅外看到的那个瘦削却挺立的身影,始终无法和这样的声线对上。
“你……什么意思?”
男人耐心地再次问:“你不是说是你生日吗?”
他解释着:“钱近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抱歉,我今天留他加了一会班,假如你介意这件事情,我明天可以给他开一个调休假,让他早点回去陪你。”
他真像个善解人意的上司,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又说:“或者,如果你很难过的话,我以上司的名义给你买个礼物也可以,你想要什么?”
齐穗完全搞不明白电话那头的男人在说些什么。
他说的话自己听不懂,而他好像也没理解自己是在骂他,只是很好脾气地把貌似可以让一个女人消气的手段摆在她面前。
男人的那边传来翻动手边资料的声音,然后他似乎又在敲击键盘,用沙哑的声线——甚至在齐穗听来,那股声音似乎带着一点点安抚的意味:
“我这边有钱近之前留下的公共地址,我给你订个蛋糕吧,你可以去取吗?抱歉让你的心情感到不快,但是我现在有点忙,假如有什么事情,你之后给我发消息就好,我看到会回复的。”
说罢,他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齐穗的脾气还没有发泄出去就被迫卸掉,像是一个没吹满就被扎了一针的小气球。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又慢吞吞地从地面上爬起来,脑袋里面想象着——
向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工作……
那么,钱近也在吗?
是不是也听到了自己打电话的声音?
他会生气吗?会不会打电话来骂她?又或者像以前那样,对她爱答不理,然后齐穗再凑上去安抚直到两人的关系恢复正常。
想到那样的场景,齐穗莫名地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地抱怨钱近不爱自己。可能是因为,她终于在这一刻意识到——
其实他们之间从没有爱意存在过。
她撑着自己的身体,拿着一个透明的、上面还印着粉白小熊的杯子接水喝。钱近也有一个一样的杯子,是蓝白色的小熊,是当初他们恋爱时,在游乐园区买的情侣联名水杯,但一直都只有齐穗一个人在用,钱近的杯子落了灰齐穗又清理干净,然后又落了灰。
一直放在不被人看到的角落里。
她捧着水杯,靠在冰箱门上,硬挺的材料撑起酸痛的腰,让她整个人能够勉强直立着站在原地,眼睛落在那个积灰的水杯上,第一次有想要直接砸碎的冲动。
脾气小,人也很温和,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傻傻地相信,想必这就是钱近选择和她结婚的原因吧?
一个杯子能证明什么?
砸碎了就能证明她封心锁爱了吗?
齐穗很经常地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狗血电视剧,但当这样的狗血情节真的发生在她身上时,她只觉得荒谬不真实。
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总会反复证明出轨的丈夫还爱自己,而悲哀的是,齐穗自己竟然如同她们一样还想要挽回。
被紧紧攥在手掌心的手机又发出接受消息的响动,她带着疲惫低头查看,不是钱近,而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一位同友,是两人上大学时的同班同学,当时这个女生甚至和齐穗同寝室,二人的婚姻有一半都是这位老同学撮合的。
往上滑,是自己一个小时之前给她发去的消息。
大概就是自己发现钱近似乎出轨,然后想要离婚的意向。
对面的女性先是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又为钱近开解。
“是不是你看错了?”
“老钱不是这样的人。”
“他上大学那会你不是最了解了吗?追你都在咱们院追出名声来了。”
“你是不是听了谁在你耳朵边上说了什么呀,你得相信他才行。”
齐穗麻木地看着她这些说辞,只问了一句话:
“朵朵,你知道钱近不喜欢女人吗?”
陈朵可能是被这消息炸住,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找借口搪塞自己,总之她很久没有回复。
齐穗敲击键盘,又发出一条消息:
“我会找到证据的。”
并不是“会找到”,而是已经有。
齐穗并不傻,她只是好说话加天真而已,否则也不可能考上全国top5大学。自己说的话,陈朵很有可能转头就会告知钱近,所以她还不能说的太直白。
可能,潜意识里,她还在为钱近找借口吧?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事实。
手机长长地震动起来,接通之后那边传来很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