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挠头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赵高发问:“二者同是家中事,同是一个家人先犯了错,而后其他家人伤害了这个家人,为何二者一为非公室告,一为公室告?”
“难道只是因凶悍轻于盗窃乎?”
“然,凶悍的范围是什么?盗窃、虐子、辱夫不为凶悍乎?”
“弟子着实无法理解,如此相似的两种罪行为何处罚方式却是天差地别!”
赵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盈盈的问:“公子可曾以此惑问陛下乎?”
会有父亲厌恶儿子在自己工作繁忙的时候来打扰自己。
但哪有父亲会厌恶闲暇时在儿子面前展示才华和力量?
作为最常陪侍嬴政的人,赵高很清楚嬴政什么时候繁忙什么时候闲暇,只要胡亥依赵高安排,在合适的时间拿着合适的问题去问嬴政,父子关系这不就越来越融洽了嘛!
胡亥摇了摇头:“母妃言说,母妃势弱无援,又久不得父皇恩宠,在宫中的处境本就已经颇为艰难。”
“因弟子近年时常主动去寻父皇,以至于宫中诸夫人皆孤立甚至是暗害母妃。”
“母妃教弟子日后少去寻父皇,以免母妃的处境愈发艰难。”
赵高心头暗骂:无知愚妇,死不足惜!
赵高面上却是笑的更温和了几分:“公子纯孝,当得为君子也!”
“然,公子却不知,于深宫之中,子乃母之凭也。”
“今公子备受陛下恩宠,胡夫人处境虽艰却无大忧。”
“但若是公子与陛下疏离,胡夫人却恐会有性命之忧也!”
顿了顿,赵高压低声音道:“公子当知,长公子扶苏并不为陛下所喜,长公子扶苏之母已逝十余载!”
胡亥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夫子,弟子如何才能救母妃?”
赵高温声道:“公子勿忧,为师既为公子之师,自当护公子周全。”
“只是还请公子知,回护胡夫人之心是好,却还当讲究策略,方才能真正做到回护胡夫人性命!”
胡亥赶忙起身拱手:“拜谢夫子教诲!”
赵高抚须而笑:“孺子可教也!”
赵高心头却生出些许冷意。
他的学生很听话,这很好。
但,他的学生只需要听他一个人的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