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眸中扬起笑意，他歪了歪头，方便自己枕得更舒服，好整以暇地望向高处的她。
他目光紧紧落在谢明棠身上，锁在她乱颤的睫毛上，眼神轻飘飘又黏糊糊的，舔过她的脸。
谢明棠眼瞅着衣摆掀开，又眼睁睁看着衣摆重新落回去，挡了个严实。看着他慢腾腾的动作，谢明棠耐着性子等了片刻，却还是没有看到自己需要的。
她看向哑奴。
哑奴面色淡定，无辜地回望她。
谢明棠”
谢明棠咬了咬唇，伸手一把按住哑奴的手。她盖在他的手背上，连带着牵住他的衣摆，使了使力，直接拽向一侧。本就宽松的武服被轻而易举地拉开，哑奴蜜色的皮肤直接暴露在冷气中，眨眼间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眼见终于达成目的，谢明棠朝着哑奴得意挑眉，圆溜溜的杏眼流光溢彩，闪亮极了。
她懵懂天真，毫无所觉。
嫩白的手指还压在他手背上，滑腻柔软的触感格外稀奇。哑奴眸色深了下来，掠过两人重叠的手上，停顿片刻，他看向谢明棠。公主歪着脑袋，发间的珠钗微微倾斜，流苏吊坠落在肩膀上。金钗闪耀，发着光，却远远不及她眼眸的闪耀。亮晶晶的，一副自己赢了的得意模样。
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纯粹，不含一丝杂质。哑奴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他点了点头，“公主请。”
谢明棠弯了弯唇。
她低头，抽开自己的手，顺便还爽快地把哑奴放在上面的手也拍开。不远处响起一声闷笑。
谢明棠横他一眼，一手紧紧拿着铁块，目光扫过哑奴结实紧绷的腰腹。隔着厚重的手套，她都能隐隐感觉到灼热的温度从相触的位置传来。她上手戳了戳。
哑奴的腰部肌肉结实，碰上去也硬邦邦的，触感和她身上的软肉截然不同。谢明棠双眼瞬间睁大。
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她伸手点在上面，一下又一下。亲眼看到蜜色皮肤上凹出一个小小的窝，很快又恢复平滑。她玩得开心。
蓦地，方才被她拍开的手忽然出现，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地上。谢明棠吓了一跳，直接愣在原地。
”你尔……”
哑奴半直起身子，双目沉沉，翻涌起浓郁的墨色。谢明棠懵懂地眨了眨眼，莫名不觉得害怕。她敏锐地觉得，现在的哑奴不是在生气……“公主。“他低低唤了她一声。
接着，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谢明棠的右手。海棠花图案的铁块一角，上面的把手被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握住。哑奴的大手几乎要将她的手整个包住。
“公主。“他又唤了她一声。
谢明棠吞了口口水。
忽然，他箍住她的手腕，一把带过去，带到自己腰间。刺啦一声。
滚烫的铁块粘在皮肉上，发出短促的一声响。谢明棠立马低头看去。
只见铁块与皮肉相接的地方，边缘处泛起一圈乌色，几乎瞬间血水就冒了出来。
“等一一”谢明棠要松手。
哑奴拽着她的手，往更深处压了压。
他脸色惨白，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他费力地看向惊慌失措的谢明棠，唇角微微扬起，一字一顿道，“公主，不能忘记奴。”
谢明棠一直看着铁块烫上去的地方，根本无法移开目光。她倒抽一口冷气，牙齿发抖，话音已经染上哭腔，“你快松开，疼，好疼。”
哑奴扣着谢明棠的手腕，又停留了几息，眼看公主眸中的泪要掉下来了，他终于松手。
几乎同时，他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捂住谢明棠的眼。接着，他举起铁块，精准地扔到炭盆里。
眼前骤然陷入了黑暗，谢明棠抬手便要把捂在她脸上的手挪开。“别动。"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声线平稳有力，听不出任何颤抖。
迟疑片刻，谢明棠缓缓放下手，任由他捂着自己的眼。见公主安静下来，哑奴闭了闭眼，压下喉中的闷哼声。他拖过一旁的水盆，提起里面浸泡在冷水中的锦帕，捂到腰腹的伤口上。静了片刻，他掀开锦帕，凝着上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微微出神。半响，他叹了口气，睨了眼乖巧蒙眼的小公主，他捞起旁边的药瓶，张嘴狠狠咬开上面的塞子，胡乱洒了上去。
三下五除二，他扯过白绸，简单包扎了一下。仔细检查一番后，他终于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