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峭,“看来悒州刺史是条大鱼,牵连出数位大臣主动作保。孤也想看看,赵守成那个老狐狸还能不能坐的住。”
“殿下,即便如此,您也不至于亲自去南疆啊。”守德心里担忧,研磨的速度也慢下来。
“这个赵历,竟然跟赵守成的次子有联系,孤不能不去查。”太子闭目,揉了揉眉心,“赵筠是个纨绔子弟,养尊处优,却多次前往南疆,着实奇怪。”
候在另一侧的守忠不停点头,满脸惊喜,“你不知道,多亏了这个赵历,我们顺着他查到了赵筠,说不定能抓到赵家的小辫子。殿下就是为了这个,才决定亲自去南疆的。”
“赵守成稳坐户部尚书这把椅子几十年,谨慎保守,轻易不会露出马脚。这个赵筠,或许能成为突破口。”太子封存好信件,递给守德,“送去青州。”
缓了片刻,太子想到什么,问,“那个奴隶查清楚了?”
“底下人专门跑了一趟南疆,调查清楚了。他无名无姓,不知父母不知籍贯,突然出现在悒州奴隶场,卖他的奴隶贩子声称是在山林里发现他的。此前他一直过着野人生活,到奴隶场后一直以斗兽为生,算是奴隶贩子手里的头牌。否则,也不会进您的车队,带来上京。”
守忠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沉吟片刻,他又道,“南疆战乱频仍,孤儿甚多,对户籍路引的管控远没有上京严苛,像他这样的奴隶数不胜数。”
“看起来没有问题。”太子思索一番,想到公主多次因为这个奴隶朝他撒谎、生气,他疲惫地叹了口气,“算了,直接除掉。”
“如今上京危机四伏,稍一个不注意就会满盘皆输。满满生性天真善良,孤不敢保证他毫无目的,若是惹出什么风浪牵连到公主……”
“守忠,让留在公主府里的人出手,无论什么法子,让他离府。”
“是。”
“孤离京后,东宫上下全部由你打点。守德,公主府那边要时刻盯着,一有问题即刻来报。”
“是。”
“殿下,您也不要过于忧心了。上京到底在陛下脚下,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着来。倒是您,此去南疆危机重重,千万要小心啊。”守德看着这个自己照顾了二十多年的年轻太子,眼神忧虑,忍不住多言了几句,“南疆偏远,遍地都是毒草毒虫,您的身体……”
“好了。”太子合上折子,睨他一眼,“研磨。”
“哎,是,老奴多嘴了。”守德叹了口气。
东宫院中,雪渐渐停了。
雪花飘落,无声无息,遮住一切暗流。
“雪停了,这怎么还越来越冷了呢。”谢明棠抱着手炉,一目十行看着话本。
看完一页,她勉为其难地移开搭在手炉上的手,迅速翻过下一页。
“嘶,好冷好冷。”她嘟嘟囔囔,吩咐椿榕让炭火再大点,“那奴隶呢,怎么还不来?慢吞吞的。”
她轻声埋怨。
“公主,罩房在府里最西边,暖阁在最东边,他走过来也需要时间嘛。”椿榕又添了好几把炭火,擦掉额上的汗,“太子殿下给您送的荔枝,殿下尝尝。”
谢明棠嘟了嘟唇,咬下一颗荔枝,“皇兄也真是的,离京也不跟我说一声,还美其名曰怕我生气,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
“现在走,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回来……”
“府里嚼舌根的下人可都安排出去了?平日里他们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小公主吐出荔枝果核,若有若无地瞥了眼椿榕,“前段时日,皇兄遇刺,我不希望公主府惹出事端连累太子。你私下里去排查一番,来路不正的找个理由打发出府吧。”
椿榕睫毛颤了颤,轻声应是。
“公主,他到了。”下人前来通传,打断了谢明棠的思绪。
她眼眸一亮,连忙让人进来。
“奴见过公主。”
奴隶穿着一身侍卫装,干净整洁,进门时还肃着脸,一看到她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谢明棠打量他一圈,别别扭扭地问,“咳咳、膝盖……”
“无碍。”奴隶摇头。
谢明棠终于放下心来。她眉眼带笑,装模做样地问,“这几日适应的怎么样?”
“每日晨练,晨练后跟着其他侍卫一起巡逻、站岗。”奴隶迅速回到。
“嗯,说话也越来越流利了,”谢明棠眼尾一扬,“本公主再锻炼锻炼你说话,帮你更快适应。”
“过来,我先考考你。”她矜着脖颈,命令。
奴隶一怔,顺从地跪坐到她对面。
谢明棠软绵绵地窝在软榻上,胡乱翻了一通,忽地双眼一亮,“有了!”
说着,她把书卷铺在桌上,笑起来像只小狐狸,“念这个。”
奴隶低头看去,木着脸,皱眉。
“念这个念这个,快呀。”小公主两只手都捧着手炉,握在暖融融的狐裘中,笑得狡猾。
奴隶肉眼可见地划过一丝无奈,他端起书卷,又慢又缓地吐出一句绕口令,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说快点说快点,你跟人说话就这样说呀。”小公主不依不饶,杏眸又大又亮地盯着他。
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