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还有几分沙哑。
倒是身后的彩云带着浓重哭腔,哽咽着唤了一声:“娘子………岳芸雁闭上眼。
听到彩云的声音,她的眼角才终于沁出几分湿润。皇帝面若寒霜,见她再无辩白之词,厉声道:“岳氏心如蛇蝎,妒忌成性,陷害嫔妃,谋弑公主,将其及涉事一干同伙,一并赐死。”话音落下,院中一下充斥满彩云及身后几个宫人的嚎啕哭声。姚喜知却不觉得高兴。
反而觉得像是胸口压了块巨石般喘不过气来。虽然她也不喜欢岳芸雁,往日她和上官溱在仙居殿常有龈龋,但那些小打小闹的,姚喜知从未真放在心上记恨多少,更别论要将她置于死地。况且,她真的是凶手吗?
若真是她做的,尚能说是罪有应得,可她会不会是……替冯贵妃顶了罪?姚喜知看向神情没有丝毫动容的冯贵妃。
又看向神色淡漠的皇帝。
淡漠到丝毫看不出岳芸雁曾经是他枕边人。姚喜知心尖儿发颤。
这个秋天,也太冷了些。
她不动声色,摸索着,轻轻握住旁边上官溱的手。上官溱侧过头来,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手微微发颤,但还是用力回握住了她。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上官溱轻声问。
姚喜知做了个"顶罪″的口型。
昨晚晚宴上冯贵妃那没头没尾的一段对话,很难她不是别有用心。而且她相信,林少监昨晚能冒着风险来提醒她,便不会弄错真正的手。明知其中有蹊跷,但岳芸雁这般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模样,她们也只能却眼看着事情被盖棺定论。
岳芸雁被人从地上拉起来,要押送着离开。走出院门前,岳芸雁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眼中说不出来什么情绪。是痛恨?是悔意?是不甘?
姚喜知不自觉呢喃了一声″臻臻”。
上官溱却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唤到:“等等”。上官溱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心神,看向皇帝:“圣人,我视岳美人如姊妹,却没想到她竞然对我下如此狠手,我心中实在百感交集。”“但我与她终归是有一年朝夕相处的情谊难以割舍,还望圣上能允我与她说几句心里话,也算对得起姊妹一场。”
皇帝轻叹:“你到底还是心善。”
朝押着岳芸雁的小太监一挥手,几人立马松手退散到一边。上官溱走上前去,衣袖掩面作拭泪状,假装“嘤嘤"了几声,才俯身贴着岳芸雁低声道:“我不信事情是你做的,你可是替人顶罪了?”岳芸雁脸色苍白,却垂眸不语。
上官溱又道:“你可想好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岳芸雁还是沉默。
“你若是有什么隐情,还是受了冯贵妃什么胁迫,可以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听到这话,岳芸雁终于有了点反应,却是突然看向她,冷笑一声。“帮我?你少自以为是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上官溱被她眼中突然进发出的恨意一惊。
岳芸雁情绪激动,却还不忘顾忌着什么压着嗓音。“你可以随性过你想要的日子,愿意闲散就清闲,愿意争宠就得宠,什么都能顺顺意意。而我呢?从入宫起就被要求要与你相争,一定要抢在你之前得到圣人的宠爱,我脑子里天天都有句话在环绕,要把你比下去,要把你比下去!”“为什么你的耶娘就能拒绝高正德的拉拢,而我就只能被作为交换送上去。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你就真比我好多少吗!”“什么好处都等你享尽了,现在你成了清清白白的好人,我成了作恶多端的恶人,你却大言不惭地说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