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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耳边是几岁的小女娘在甜腻腻地唤着“欢见阿兄”,又立刻变了嘴脸,声音刺耳道:“你怎么成了个阉人呀?”
……怜悯也好,讥讽也罢,他都不需要!
林欢见紧闭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将那画面隔绝,胸口剧烈起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你编个什么由头……把她打发走!”
姚喜知在内侍别省门口等得人都要睡着了,终于等到一个熟人的身影。
“福来谒监!”姚喜知立马起身,压着嗓子小声呼喊。
好在福来也本就是来寻她的,听到她的声音,马上就往这边靠过来。
姚喜知火急火燎地发问:“林少监身体好些了吗,可是公务忙完了我可以进去探望探望?”
福来不看她眼睛,四处乱瞟,胡诌着:“哎呦,我们少监那可真是病得可厉害了!实在是见不了人,这才让你先回去,怎还在外面等着呢?”
“可我听那守门的小使说,少监没有病得很严重呀?”
福来听这话,悄悄低头侧过去,眼角余光扫向门口,正在长伸着脖子偷偷观察这边情况的小太监收到福来的一个眼刀,脑袋立马缩了回去。
福来又拔高了声量:“那守门的下人能有我清楚情况吗?我们少监病得面上不显,实际内里可虚弱得很!”
听福来信誓旦旦的样子,姚喜知信了他的话,却更加担心:“那可请了太医开了药?身边可缺人手照顾?我可以进去帮忙!”
“放心吧,内侍省哪里缺人,身边都有我们伺候着呢,人多了反而扰了清净。小喜你就先回去吧,等少监身体好了再来就是。”
听福来这么说,也有几分在理,姚喜知抿了抿嘴,终究没再坚持。
慢吞吞地挪着步子,一步三回头,又道:“那,那我过几日再来探望。”
福来站在台阶上,又连朝她做了几个走的手势,直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这才松了口气。
可算是把人送走了。
摇头叹一声:“也搞不懂少监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好像是挺在意的样子,一上午巴巴等着小喜动静的消息,又非把人拦在外面。上头人心思就是难猜啊。”
*
当几日后姚喜知又重新准备了糕点给林欢见送过去,却还是被拒之门外时,才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若是林少监不肯见,麻烦帮忙叫福来谒监来一叙也是可以的。”
门口的小太监换了一个,态度倒是比前几日那个好上不少,面色显出几分为难,踌躇片刻,还是进去通传了。
不多时,他折返回来,同时身后还跟着福来。
姚喜知眼睛一亮,喜笑颜开,福来却无奈地叹一口气。
虽然少监没有明说,但是他这么多年在宫中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少监明明就对小喜格外上心。
那日守门的小太监对小喜娘子出言不逊,少监当天就直接把他打发去干底下的苦差事了。
可人家想来探望他,他又死活不肯见,倒是把他挤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
这一天天的,真是个什么事儿!
走近,福来还是赶紧收了愁眉苦脸,笑着迎上去:“小喜娘子哟,您又来啦。”
小喜福身:“福来谒监!”
又连忙问道:“不知少监的病这两日可有好些了?”
这两日圣上没有宣上官溱侍寝,也无从得知他是否身体恢复,正常上值。
福来打哈哈地想敷衍过去:“唉,也就那样呗,日常倒也无恙了,能多休息还是多休息的好。”
姚喜知抬手,把手中提着的食盒呈到福来眼前:“之前听少监说,喜欢吃我做的糕点,可惜后来一直没寻着合适的时机给他做了送过来。少监病的这几日想来喝了不少苦药,正好吃点甜的,心情也好些。”
说完就迈步往内侍省的大门里走去。
“唉,唉!”福来连忙小跑着挡在姚喜知身前。
姚喜知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得后退半步,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了?”
福来苦着脸,这糕点,他是该收还是不收啊?
之前少监好像确实还挺喜欢的?
脑子一动,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您就把这糕点给咱家,我去带给少监就好,不用劳烦您特地走这一趟了。”
只要糕点进,却把她人赶走?
姚喜知不乐意,忍不住问:“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妥,惹少监生气了?所以少监才一直将我拒之门外?”
“这……”
“我不过是想感谢少监帮了我和婕妤这么大的忙,既不是想再求少监为我们做什么,更不是……”突然想到上次来时那个守门的小太监说的话,委屈的情绪在心底翻腾,“更不是想攀附什么权势,少监何必避我不及!”
福来看姚喜知眉心紧蹙,说话声儿都一颤一颤的,吓了一跳,生怕她哭出来:“哎呦!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少监是真的不方便见您,您别自己想东想西的。”
“有什么不方便见的?若是不说个明白,我今日便不走了!”
见姚喜知坚持,福来实在没辙:“那我再跟少监通报一声。”
屋内,林欢见听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