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寝,觉得我估计也就这样,谁都能踩我一脚了。”
“今年不是说财政不好吗,或许是因此做了膳食上的节俭……”
上官溱心有愤愤,但是姚喜知这么递了台阶,她也知晓自己在这宫中人微言轻的,还是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暂且忍住不发。
姚喜知又劝:“要不还是多少吃一些吧,不喜吃鱼,用点小菜也好。”
上官溱看了眼饭菜,头偏开,默不作声地表示了拒绝。
姚喜知看尚食局送来的饭菜也确实都是上官溱不爱用的,不好再劝,默默地把碗筷饭菜收拾了,往院中的小厨房送去——说是小厨房,但实际并没有食材能让她们自己做饭,也只能用来把凉了的饭菜热一热,熬一熬药汤什么的。
平日里主子们用完饭,便是把残羹和膳具放在此处,再由杂役宫女将所有的一并送回尚食局。
姚喜知经过院中回廊,就要去往对面的小厨房,突然感觉有什么毛乎乎的东西从自己脚边擦过。
她低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猫眼——岳芸雁那只猫儿正紧贴在她的左脚,见她看过来,还朝她“喵”了一声。
姚喜知惊得连连后退,忽地脚下一滑,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向后跌,掌心撑地跌坐到了地上。
脱手飞出的食盒砸到雪团儿身上,它受惊地一下子炸起浑身毛,利爪从肉垫中露出,自姚喜知身侧蹿过时,狠狠在她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
姚喜知吃痛出声,上官溱听到动静,起身出门,远远看到姚喜知跌在了地上,再顾不得什么仪态,拎着裙摆立马三步并两步飞奔过去。
雪团儿已经绕了一圈,又踮着脚步回到摔落的食盒面前。
食盒的盖子掉落开,里面还未用过的菜打翻在地,猫儿叼起了鱼,见有人过来,立刻飞快跑开。
上官溱连忙将姚喜知扶起,正在忙碌的翠樨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惊讶问道:“这是怎么了?”
上官溱怒火中烧,咬着后牙强忍怒气,看着那只猫逃窜的身影,在心里给岳芸雁狠狠记了一笔,但眼下,姚喜知的情况显然更重要一些。
视线快速将姚喜知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一边问道:“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掌心和左手手背都有疼痛感传来,尤其是左手手背,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姚喜知不敢让上官溱知道,悄悄将手缩进衣袖中,藏向身后,然后挤出个笑,回答:“放心吧,我没事的。”
“我在屋中明明听到你的叫声了!”
“我只是被猫吓到了而已。”
“你都摔到地上了还在说没事!你的脚有没有扭到,你走几步我瞧瞧。”
姚喜知乖乖走了几步。
“你的腿伤到没有,你踢踢腿。”
姚喜知又听话地踢了踢腿。
确认无碍,上官溱又把视线上移,才突然发现了什么异样:“你的手……你一直把手背着干什么?”
姚喜知脸上浮上心虚。
上官溱一把拉过姚喜知的手——撑在地上时擦破了掌心,血丝中夹杂着尘灰与细小碎石,而最刺眼的是左手手背上被抓伤的爪痕,皮肉外翻,正往外渗出鲜血。
“你还说没事!”上官溱声音陡然拔高,拉着姚喜知,转身就想去找岳芸雁算账。
姚喜知刚被拉着往前走两步,上官溱又顿住,慌乱地说:“不对,我应该先给你上药!”
吩咐翠樨:“翠樨,你去把屋中备着的药都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
牵着姚喜知回屋中坐下,打了水润湿绢布,然后帮姚喜知将伤口附近的碎石渣子和尘灰脏污擦拭干净,翠樨也拿来了药过来,都是些日常用的,上官溱挑挑拣拣寻了个止血的凝肌膏给姚喜知涂上。
忙完这一切,上官溱思索片刻,道:“不行,谁知道那猫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我瞧着最好还是找个太医来帮忙看一下。”
看向翠樨:“翠樨,你拿我的腰牌去太医署一趟,就说是我受伤了,叫他们派个人过来。”
“别!”姚喜知唤住正要动身的翠樨,“这么小的伤哪儿值得兴师动众的,更何况我只是个小宫女。”
见翠樨动作真的停下,上官溱不满道:“我是主子还是小喜是主子了?”
翠樨动身,她又看向姚喜知,恨恨道:“之前岳芸雁带只猫回仙居殿,这宫殿毕竟也不是我一个人住,不好说什么。没想到带回来了她却不管好,真当这片地儿是她一个人的了!”
“你少说话,跟着我就好,我们去找岳芸雁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