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在恋爱游戏里也是自小离家求学,其实早已习惯了与亲朋分别。
但是这一刻,连你的心头也升起了些微的不舍。
你难得地有耐心地倚在雷东多的怀抱里,在这个过分紧致的拥抱中艰难抬手,安抚性地拍了拍雷东多宽阔的后背,“好了好了,又不是见不到了。”
“圣诞节也没两天了,这次我放寒假就回西班牙。”
可你甚至说不好,你究竟只是在哄雷东多,还是也在宽慰你自己。
可是雷东多还是舍不得放手。
在队友和对手面前冷静自持的完美后腰,竟然说起了幼稚话。
“我把你也带走吧,卡塔莉娜。”雷东多又贴着你蹭了蹭。男人高挺的鼻梁贴在你的面颊上,蹭得你麻麻痒痒的。
“你就藏在我的风衣里,跟我回马德里吧。”
“你那么瘦,空乘一定发现不了的。”
“回了马德里,我带你回家,明天就带你去巴尔德贝巴斯。”
“上帝啊,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和你分离。”
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的已经计划好把你藏在衣服里,偷渡回马德里了一样。
雷东多早就是个成熟球员了,可是和你确定关系的不到二十四小时里,他已经不止一次表露出幼稚和柔软的一面了。
大概是已经欢喜得傻了。
你被逗得笑了出来,离别的愁绪瞬间消散了大半。
雷东多被你笑得面上一红,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傻话。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然后俯首,以吻封箴了你未尽的笑意。
“给女朋友笑笑不丢人的。”他一面亲吻你,一面含糊地嘟囔着,大概是在给自己找补。
你不敢再笑了。
你怕你再笑下去,他就要亲你亲得误机了。
幸好,这个火热的、潮湿的吻结束,雷东多已经勉强找回了理智。
“圣诞节见。”
“记得给我写信。”
新鲜出炉的男朋友最后叮嘱了你一句,然后恋恋不舍地转身,走进了登机口。
阿根廷人在登机的过程中几度回望,在确定你还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之后,又几度和你挥手道别。
你也站在登机口,一直等到男朋友高大的身影再不可见,才转身离开。
你摸了摸莫名有点空空落落的心口,努力把从未处理过的酸涩情绪塞到内心深处。
“真是有钱人的才有的烦恼,哈?”你一面不太熟练地去与航空公司沟通,处理退票事宜,一面在脑子里和系统闲聊。
系统没有答话。
你却在恍然间想起来,自己在刚刚决定认识雷东多的时候,是把他的出现、把这段感情当作什么。
……生活的调剂,是吧?
你抿了抿唇,很快就把一点点的不自在抛在了脑后。
这是独属于你的恋爱游戏,你才是主角。
怎么玩随你便咯!
你驱车(车也是雷东多给你配的)回到新入住的小别墅,却没有立刻推门而入。
你在门前驻足,盯着大门口的门挂发愣。
雷东多只在英国停留了两天不到的时间。
他为你庆祝了二十二岁生日,向你倾诉衷肠并且正式成为了你的男朋友。
另外,作为新鲜出炉的小情侣,你们在牛津郡,有了一幢可以称之为“家”的房子。
雷东多提前布置这幢房子其实已经有几个月了,家里的生活物品一应俱全。
但是更加细节的部分就需要你们自己布置了。
为你庆生之后,你们抽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去逛了一趟市场,购买了一些富有生活气息的家具用品。
雷东多亲手挂上的、这个松木质地的门挂,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时间来不及了,但是雷东多许诺,下次来牛津郡的时候,他会在这个门挂上亲手刻上“维加·索拉诺”的姓氏。
其实他更想刻的是“V&R”,但是雷东多知道,提这个为时尚早。
来日方长。
你盯着门挂看了半天,终于确信它有点歪了。
你很小心地把门挂扶正,然后推门而入。
夜晚一直是你思维最活跃的时刻,你沉浸在了数学的海洋里,经常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待到深夜,直接通宵也有可能。
但是这天回家之后,你罕见地没有立刻投入研究。
相识以来的第一次,你在没有收到雷东多来信的情况下,主动摊开了信纸。
“亲爱的费尔南多:
见信如唔。
你坐上飞机之后,牛津又下雨了。幸好是毛毛细雨,应该不会影响你的飞行。
我在雨天独自开车没有问题,你不要担心。
现在我坐在书桌前,听着雨点落在窗户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想起了今年夏天,我们的初遇。
那个时候,我们总以英国的雨开启话题,你还记得吧?
即便已经在英国生活了六年,我仍然不太习惯这里的天气。
我又想起了我扭了脚的那天,你背着我去校医院。
其实是小伤,但是你跑得那样急。
你跑得那样急,可你一直把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