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顾行知看到了自己,在薛垚的指挥下,干净利落地将眼睛剖了出来。
再然后。
画面像是受到了剧烈的信号干扰,变得混乱又模糊。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薛垚光着身子,像是一条老迈而疯狂的虫子不停蛄蛹。
场面十分辣眼!
一阵寒颤以后。
薛垚穿上衣服,心满意足地离开。
过了一会儿,自己小心翼翼走来。
惊吓过后,一脚踹来。
这一脚。
踹黑了整个画面。
也将两双眼睛之间连接的黑色丝线根根踹断。
这一瞬间。
无数情绪随着绷断的黑色丝线涌来。
痛苦!
无助!
愤恨!
憎恶!
它们顺着丝线灌入自己的眼球。
刺得生疼。
灌得胀痛。
“啊!”
顾行知猛得睁开眼睛,剧烈地喘着气,已是大汗淋漓。
“师弟,怎么了?”
柳云绡吓了一跳,刚才她就感觉顾行知有些不对劲。
开启星窍之后,理应是无与伦比的享受才对,顾行知的表情却痛苦得不像话。
这绝对不正常。
顾行知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见她这般反应,心中便知这种情况只是个例,自是不敢轻易外泄。
便赶紧捂住肚子:“人有三急,师姐莫怪!”
说罢。
飞快溜出房间,直奔茅房而去。
柳云绡:“……”
……
所以……
是我读取了那双眼睛的视觉记忆?
还是那双眼睛积怨太重,钻入我的脑海中报复?
顾行知有些不确定,只能等有机会了多试验一下。
这双眼睛的主人死于非命。
那石室里的其他尸体恐怕也是如此。
真的畜生!
当然,薛垚畜不畜生没有意义。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善类,他对外人坏到什么地步,不关自己的事情。
以自己的处境,能保全自身已是奢望。
连动一下举报他的念头,都是荒谬至极。
至于刚才的境况。
应该烂在自己心里。
谁都不能告诉!
虽说柳云绡帮了自己不少忙,但哄骗自己签卖身契也是切实发生过的事情。
只能说不是完全对立。
却也远远说不上朋友。
“行知!该回玄柳苑了,你还没好么?”
外面响起柳云绡的声音。
顾行知赶紧应了一声:“来了!”
太阳已经落山,只余下夕阳的光冕戴在山头。
淡蓝色的夜幕上繁星初现,看起来清冷却绚烂。
几个病号在医阁门前下棋,如此显得热闹,能多招揽几个病人。
顾行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与柳云绡一起朝玄柳苑赶去。
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就跟他决定要参加入门考核一样。
很快,两人就赶到了玄柳苑。
玄柳苑依柳树而建,攀着山壁,高低错落,看着竟与仙境无异。
柳云绡指着最高处的楼阁:“师父就在那里住,若有修炼上的问题,随时可以去问他。但若没有,最好还是待在自己屋里。
你运气比较好,今日师父斋戒,不与我们一起吃饭,不用表演同门情深。
过会儿后厨会把饭送到你房间,回吧!”
“哎?”
顾行知还想问什么,却见柳云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应当是并不想跟他一起回。
他摇了摇头,跟着进入了院子。
环视了一圈,发现几位坐阁的师兄师姐对应的屋子都亮着灯,想必已经回来了。
但他们,却丝毫彼此走动的意思都没有。
想来私下关系已经僵到了极点。
正如柳云绡所说,师父不在,连表演同门情深的必要都没有。
寻到十七房。
门上也是跟震字阁三楼相似的铜盘。
照例取出木牌打开。
顾行知把行李一丢,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其实他想修炼来着,星引篇里好像有几个颇为实用的小法术。
可今天的经历实在太丰富,不管体力还是情绪都消耗到了极限,真得休整一下。
闭上眼睛,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闪回。
越回想,他越好奇。
柳云绡无疑是想对自己示好的,连修炼感悟都愿意跟自己分享。
可对那几个问题,却是守口如瓶。
这些问题的答案,怕是真能够影响到生存。
那些考核失败的外门弟子,还有消失的内门弟子都去了哪?
师父为什么要搞生死之恋?
还有,师娘到底是什么情况?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况,师娘恐怕已经死了。
师父思念成疾,所以才让徒弟缝出一个又一个平替。
这得多么痴情,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薛垚虽然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