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校尉,你麾下士卒不会多嘴吧?”龚景冷声道。
邹靖立刻道:“请龚太守放心,如果有人胆敢多嘴,我定斩不饶!”
周围那些邹靖亲兵闻讯赶来,听到郑十的话后还有些震惊!
但龚景和邹靖的对话,无疑证明了郑十的话,他们也有些寒心,但不敢违逆上意!
“龚太守,在外还有两名刘羽的传令兵,我等已经将之生擒,该如何处理?”
“格杀勿论!”
龚景冷声道:“这些传令兵,见色起意,对太守府丫鬟出言不逊,动手动脚,于是被当场格杀!”
“诺!”
龚景不仅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甚至还要通过泼脏水,将这些降卒污名化,还能由此证明刘羽等降卒的劣迹斑斑,死性不改。
更能借题发挥,剥夺刘羽的职权!
“邹校尉,刘羽是临时军司马,麾下控制一千多兵马,为了避免意外,是该收缴他的兵权,驭下不力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龚景望着邹靖道:“其实我建议,斩草除根啊!”
“龚太守,刘羽此子武艺高强,万一逼反了他反而不好,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肯定会理解的,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士卒大动干戈。”
邹靖想到刘羽人高马大、武艺高强,也是心惊道。
“慈不掌兵!你们幽州兵就是妇人之仁!”
龚景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原本想要对青州贼兵斩尽杀绝、筑京观以儆效尤,你们说会令他们死战到底,只诛首恶即可。一群流民有何可怕?你我两军合围,如屠鸡杀狗!
“如今要对刘羽斩草除根,避免后患,你又说他武艺高强,会逼反了他。他武艺再强,强的过正规军的围杀吗?强如西楚霸王项羽,也不过是百人敌!
“前怕狼后怕虎,必有后患!”
“我明白。”邹靖这一次坚持己见。
因为他太知道刘羽的强大,也明白想要诛杀一个猛将何其艰难,刘羽打不过难道不会跑吗?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
今后邹靖难道要一直防备着刘羽的暗杀吗?!
不过只是两三个传令兵,又不是刘羽的亲人兄弟,只要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刘羽肯定会理解的,这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罢了罢了,太守府中人我自会下令三缄其口,邹校尉的兵马,就靠你噤声了。
“我可不是担心刘羽那些贼兵,只是这些事情传出去,会有损我的名望!”
龚景冷声道:“此战我立下赫赫战功,只要不出差错,必将荣升,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
“龚太守放心!”邹靖点头。
只是两人的对话,令刘关张以及在场不少亲兵,深感无耻!但只有够无耻,才能身居高位!
那些为官清廉、公正严明的清官,不知道在哪里坐冷板凳呢!
在场都是亲兵,他们没有资格能力反抗。
甚至,他们平日里也会索贿捞钱,不然靠着那微薄的工资如何度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在乎那幼稚的公道!
哪怕就是刘备,紧握的拳头,都说明他心中的无奈和不甘。但却不敢公然反抗朝廷!
因为,他也是既得利益者之一,汉室宗亲的身份,就是他最大的利益!
刘备若是反抗朝廷,等于背叛自己的阶级!
……
天色渐暗。
刘羽清理战场归来,众士卒都是精疲力尽,不过想到此战的军功,即将的犒赏三军,他们对未来又有些期待,精神振奋!
只是,刘羽刚刚回到临时营地,邹靖率兵而来,带着郑十等三人的尸体过来,告知了郑十的“不法行为”。
“对太守府丫鬟见色起意?被当场格杀?”刘羽有些惊讶的复述一遍。
这些人当他是白痴吗?郑十过去传令,跑到侍卫林立、戒备森严的太守府,见色起意?这跟跑到警局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但看着邹靖身后严阵以待的官兵,刘羽只是惊讶,并没有轻举妄动。
“是的。”
邹靖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都是青壮,可能是憋得慌,以至于做出这等无礼之举,太守府侍卫出于职责所在,将之当场格杀了!”
“我明白了。”
刘羽点头,这些人是随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了事,他望着邹靖问道:“那邹校尉如此兴师动众,还有其他事情?”
“刘羽啊,唉——”
邹靖表现的无奈:
“郑十他们毕竟是你麾下士卒,他们做出如此无礼之举,你也有驭下不力的罪责,为了避嫌,我只能先拿掉你临时军司马的职权了。”
“哗——”
刘羽周围,闻讯赶至的降卒们越来越多,闻言后顿时有些哗然震动了!
“这怎么能怪到刘司马身上呢?”
“此次驰援青州,刘司马当居首功,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不可能获胜的!”
“青州可以解除危机,都要感谢刘司马,现在还没有论功行赏,就先惩罚刘司马,这说不过去吧?!”
“这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我们不服,这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