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赵徽垂眸看了她一眼。
那双漂亮的杏眸清亮而潋滟,蒙着一层薄薄水雾,柔软到人心里。
她因发热,脸上还透着淡淡的粉色。如瀑的青丝披散在枕头上,愈发衬得她肌肤雪白。只是她唇瓣因发烧而失了红润,蒙着一层苍白。
看她虚弱至极还记着下床,赵徽皱了皱眉:“别动。”
慑于天子威严,薛姈身子蓦地一僵,动也不敢动。
忽然她眼前出现一角玉色衣袖,男子的手背轻贴了下她的额头。
两人离得极近,赵徽微微俯身,耳畔拂过一缕温热的呼吸,勾起他心尖上的一点痒。
“还有些热。”他收回了手,刻意拉开了些距离,淡淡道:“今日就留在这儿休息。”
薛姈长睫轻颤,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奴婢得回去了。”
她在风雨跪得笔直,却在柔软的夜色里弯折了身子,怯怯向自己求饶。
他漆黑的眸子不易觉察滚过一丝暗色。
薛姈来时浑身湿透,由宫女帮忙换了贴身小衣,虽穿得严实,只稍稍用力一扯,轻而易举就能撕碎。
殿中唯有香炉中流动着淡淡的香气,虽是镇定安神的效用,赵徽却嗅到一□□人的甜,勾着人想一探究竟。
她却丝毫不知道自己处境,贝齿无意识地轻咬着唇瓣。
她凭什么对自己不设防?
自己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赵徽半眯起眼睛,嗓音低沉中掺了一丝暗哑。
“阿姈,你确定要在亥时离开朕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