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怎么这一趟回来后,薛姈就入了主子的眼!
论理,薛姈入宫就该有这样的待遇,偏生过了这么久才给,难道薛姈做了什么感动主子的事?
薛姈那张姣好面上透着些惶恐,轻轻摇头:“娘娘平日对奴婢就多有照拂,奴婢新衣裳还有许多,不必特意做了。”
薛妃心中五味杂陈,却不得不压着脾气,和颜悦色的道:“小姑娘家颜色好,正该好生打扮起来,衣裳总是不嫌多的。”
再推脱就是不识好歹了,薛姈福了福身谢恩。
薛妃微微颔首,正要回去时,又折返回来叮嘱了一句。“以后粗活就不必做了,好好保养你的手。”
薛姈似是没忍住,杏眸中透出一丝讶色。
薛妃瞧见,心中稍松,毕竟薛姈年纪尚小,再沉稳老练也藏不好心思。她特意多解释了一句:“你女红极好,本宫过两日要绣件衣裳,你养好手才能干活。”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绣娘们的手都需要精细的养护着才能绣出好的作品。
薛姈露出安心的神色,轻声应下。
薛妃看出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自己打消了她的疑虑,放下心来。“回去换衣裳罢,晚上好好休息,不必过来了。”
薛姈屈膝行礼,如释重负的出了殿门。
回到房中,她还来不及理清思绪,白芷带人送来了薛妃的赏赐。
白芷像是来给她吃定心丸,意有所指的说了句:“姑娘的好,娘娘都在心里记着呢。”
薛姈羞涩的弯了弯唇角,道了声“多谢”。
目送她们离开,薛姈才细细看了托盘中的东西。
除了化瘀祛疤的药膏,还有各色香膏脂粉;另外有一个紫檀木匣子,里面俱是颜色清新且造型俏皮别致的首饰,正适宜她这个年龄,又不算出挑。
薛妃以前也送过她首饰,只是那些太过奢华,压根不是她的身份能用的,不过是做做样子。
薛姈坐在桌前静默良久,起身将这些赏赐都收到柜子里上了锁,并不打算用任何一件。
卫贵妃复宠后气焰嚣张更胜以往,竟一点面子都不给薛妃留。薛妃是定北侯府众星捧月长大的嫡长孙女,又新晋了妃位,怎么会轻易低头?
薛妃方才示好的举动,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还会把她牵扯进来。
薛姈眉眼间透出一点忧色。
这一次的危机感,比先前都要强烈。
***
翌日一早,薛姈照常要去御膳房取食材时,才发现薛妃的话竟不是随口一提,白芷安排了小宫女提着竹篮随她一起去。
等两人到了御膳房,薛姈选了几样时蔬,小宫女抢着动手去装。
薛姈没跟她争,拿了薛妃给的银子打点灶上的人,回来时看到昭阳宫的人要进去,她不想多生事端,在相遇前就避开了她们。
一行人走过时,薛姈忽地嗅到一丝特别的清甜香气,灶房的烟火气足,也并不能掩盖。
她有些在意,留神听着她们的话。
“荷衣姐姐,您用了什么香粉,真是特别。”小宫女的明显带着阿谀奉承的意思,讨好的问。
荷衣被捧得很受用,笑眯眯道:“咱们哪里配用这样的好东西,妃位以上的娘娘们每人才得了一小罐。”
“我身上的香味是服侍贵妃娘娘梳洗时沾染上的,娘娘自个儿也不大用呢。”
旁边灶上的人也在不停地夸赞,如今卫贵妃风头正盛,恭维总是没错的。
薛姈不着痕迹地退了出来,心中慌得厉害。
她们口中贵重的香粉,薛妃昨日才了她一模一样的!
白芷心细沉稳深得薛妃信任,这样贵重的东西她断不会弄错。
薛妃并不是多大方的人,昨日去看恪昭容尚且只拿了不值钱的糕点,更何况是对向来厌恶的自己!
薛姈站在阳光下,寒意一点点漫上背脊。
她大概猜到了,薛妃想用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