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大房二房明面上的喜忧,四房这里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四太太正坐在稍间榻上,由着两个丫鬟一人打扇,一人坐在脚踏前给她捶腿,差点儿都要睡过去。
嬷嬷从外头进来,小心立在耳边唤到:“太太,太太,春生回来了。”
四太太骤然从梦中惊醒,满面欢喜笑道:“快去将人叫进来。”
她抚了抚鬓角,理平衣衫,顺着稍间往正厅走:“别看大房二房如今得意,可一个嫁了病病殃殃的皇子,能不能留后还两说;另外两个则是去虎狼窝做妾,软包子一般,能成什么事?虞家要想起复,还是得靠我们璋哥儿在前头立住。”
两个丫鬟已经习惯了四太太对儿子的吹嘘夸耀,跟在身后连连应是。
很快,春生就被嬷嬷带进来。
他是先明璋一步,快马从书院回来报信儿的。因而这一路没敢休憩,嘴唇子都起了一层干皮。
四太太使唤丫头给春生倒了杯凉茶,笑问:“如何了?璋哥儿此去岳麓书院选考,瞧着是准备妥帖了的。也不知那里的先生可有夸赞他?”
他学问向来比三房那个要好。
先前程氏书塾的老学究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错把朽木当明珠,如今去了岳麓书院这样的顶级学府,也该是明璋大放异彩的时候了。
春生越听头埋得越低,捧着茶水颤颤巍巍的,没敢喝一口,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太太,三爷、三爷他……没考上。”
四太太蓦地惊起,嗓音都劈了叉:“你说什么?明璋怎么可能没中?三房那个呢?”
春生像是蚊子嗡嗡一般:“二爷以总榜第六的成绩,拜入蔺先生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