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殿,坐落在冰火两仪眼外十公里处,刚好位于落日森林中心点。
周遭的参天古木林立,阳光透过树叶群洒落道道光束。
“我早说了,不如一口气把所有树砍了,来主殿开会都像是丛林探险一样,见不到阳光我会焦虑,懂不懂?!”
程煜紧跟在老婆穆妃璃身后,一张嘴叭叭叭叭个不停。
“你上次来天武殿是什么时候,有六年之久了吧,为了一个不怎么用的建筑就把活了千万年的树木伐了,极武冕下,你好大的官威啊。”
穆妃璃赏了他一记白眼,脚步带着轻快,很明显她现在心情不错。
夫妻二人走了没一会,面前便出现了一座纯白的宫殿依偎在崖壁旁。
穆妃璃用指尖剐蹭了一下宫殿的承重柱,并没有预想中的灰尘,满意的点了点头。
多年前刚搭建天武殿时,程煜拿出了一种奇异的涂料,说是用在建筑上可以一尘不染,于是便用在了天武殿的表层。
现在看来,这件事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可眼尖的穆妃璃还是察觉到一丝异样。
女子歪着脑袋,盯着花坛内一处不太明显的鞋印,随后猛的回头刚好看见眼神躲闪的程煜。
她忽然转身,唇角含笑,脚步轻盈地靠近程煜,伸手替他整理衣襟,动作温柔得近乎危险。
下一秒,穆妃璃猛地扣住程煜的手腕,一把将他拽到眼前,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宝宝,你可以告诉我,昨天某人突然消失的三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四十一秒去干了什么嘛?”
程煜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突然脑袋后仰,嘴角一歪。
“勾栏听曲!”
穆妃璃眯起眼,唇角笑意更深。她微微偏头,将耳朵贴上他的左胸,指尖却在他右胸缓缓画圈。。
程煜站在原地一动不敢不动,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下滑。
赤红的小舌自下而上,在他脸上舔下一道口水印记。
“谎言的味道!虚假的心跳!明明就是偷摸过来打扫卫生,还勾栏听曲!”
女子说完似乎还不解气,搂着程煜的脖颈,冲着他刚刚被舔过的半张脸狠狠地咬下去,边咬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打扫卫生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带我,明明勾栏听曲那么无聊,你倒是次次缠着我一起去!”
谎言被揭穿,程煜倍感无力,【生日礼物】出品的白色涂料确实有写明一尘不染,但不代表宫殿周遭不会落灰。
昨天心血来潮跑过来一看,天武殿的外围落叶杂草丛生,废了点心思才把表面的浮灰处理干净。
在穆妃璃眼中,只要有意思的事自己要是不带她一起,那是少不了一番磋磨。
比起谎言,她更在意的反而是无聊的生活,前提是谎言不被发现。
好不好玩得试过一次才知道,这是她生命的宗旨。
包括但不限于炼丹,创立学院,开辟落日森林,收徒,结婚生子,勾栏听曲等。
感觉有趣的事就坚持,没意思的事就放弃。
听上去很不负责,但她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女人。
撕咬了一会儿,望着程煜脸上的牙印,穆妃璃满意的点了点头。
男人鼓动右边腮帮子,曲指一弹,牙印便消失不见,女子见状哼哼唧唧的上前,像是被抢走猎物的小兽再次扑击。
程煜眼疾手快,先一步抬手抵挡,二人僵持不下,互用手段开始斗法。
夫妻间视若无人的玩闹,连殿前不知何时多了两位发色各异的老人好似都没有发现。
独孤博顶着一头标志性的碧绿长发,怔怔地望着眼前纤尘不染的纯白宫殿,语气中带着惊叹:
“老谷啊,阁主当年还真没骗我们,这涂料确实神奇......”
谷千荀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老毒物,你脑子被蛇毒泡坏了?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提前来打扫过。”
“不会吧?”
独孤博猛地转头,碧绿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谁会这么闲得慌?”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身后——
只见程煜正被穆妃璃用一记标准的裸绞锁住脖颈,脸都憋得通红。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了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唔唔!”
程煜拼命拍打地面求饶。
穆妃璃轻哼一声松开手臂,优雅地站起身。
随着她轻轻一抖,原本皱巴巴的红色劲装瞬间恢复如新,连一丝褶皱都不剩。
程煜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整了整衣襟,换上正经的表情,抱拳行礼道:
“谷老,蛇老,许久不见,二位风采更胜往昔啊!”
谷千荀捋着胡须,似笑非笑地回礼:“阁主言重了,折煞老朽了。”
独孤博也装模作样地拱手:“是啊阁主,我们两个老头子哪还有什么风......噗哈哈哈!”
话未说完,他自己先绷不住大笑起来,“小鬼,才一个多月不见,你这假正经的样子还是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
谷千荀也摇头失笑:“程煜啊,是不是修炼走火入魔了?要不要老夫给你扎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