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二年,这一年,霍光终于独揽大权,威震海内,莫有不服。
外无忧患,内无烦忧,国泰民安,盛世将显。
不管霍光的对头对他有多么的不满,但缓缓平息的国内矛盾和逐渐恢复的民生,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霍光治国手段。
对外安抚渐渐弱小的匈奴,对内则经过盐铁会议稍稍让步,不但缓解了国内矛盾,还减轻了百姓负担,至少天下人对霍光还是满意的。
这个时候没人会和如日中天大司马大将军过不去。
丞相田千秋基本上处于半隐退状态,桑弘羊自隐退后就彻底没了消息,苏武没了儿子苏元的牵连,典属国的位置坐的有滋有味。
值得一提的是‘燕盖之乱’功臣杜延年及举报有功的燕仓被封侯了,杜延年因亲自带兵平息上官桀父子阴谋,封建平侯。
燕仓因举报有功封宜城侯,原丞相征事任宫捕获上官桀,虽失误将其杀死,但也是大功一件,封弋阳侯。
还有杀死上官安的丞相少史王山封商利侯........有刘旦造反时属官韩义挺身而出极力劝阻,刘旦非但不听还将其杀害,济阴人魏相回答小皇帝问策时大肆称赞,刘弗陵深以为然,提拔其子韩延寿为谏大夫。
张安世被提拔为霍光副手,担任要职,杜延年因志节忠诚,提拔为太仆、右曹、给事中.......
可以想象,一场叛乱成就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此受益。
而刘旦呢?
朝廷事后商议其谥号为‘刺’,刚愎暴戾曰刺,暴力无亲曰刺............
四月,刘弗陵从建章宫迁居未央宫,正式接触朝政,但可以预见,他的存在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六月,刘弗陵眼看因‘燕盖之乱’牵连之人充斥牢狱,作为接触朝政后的第一份旨意就是大赦天下,霍光虽然心有不满,但毕竟是皇帝接触朝政后的第一次旨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同年,匈奴于受降城驻扎,防备大汉袭扰。又在受降城以南余吾水架设桥梁,以防失败后能够及时逃跑。
匈奴派遣使节准备和大汉联姻,又担心不同意,害怕损伤了威望,于是向使节暗示,不过负责此事的苏武却装聋作哑,当作没听出来,气的匈奴单于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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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又到了秋收之后,而病已在干什么?
朝堂上的事情与他无关,这段时间倒是颇为平静,每日读书、练武,要不就是骑马于城外奔驰,倒是认识不少长安和关中的游侠。
病已来自后世,对这些被主流排斥的人倒没有什么想法,遇到志趣相投的他也与之结交,但遇到为非作歹的他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就将其打倒,扭送京兆尹,倒是得了不少赏赐。
为此老师复中翁没少说教他,但他却不以为然,当时和老师‘深谈’之后,复中翁就不再过问,只是眼中的落寞看的病已有些无奈。
老师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谦谦君子,更希望自己成为受人敬仰的读书人,但自己的身份..............
随着病已搬去小院居住,时间长了他的身世也渐渐被左邻右舍知道,这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当年有人冒充卫太子刘据,竟然引的长白百姓围观,甚至多有同情。
现在,一个活生生的刘据唯一后人就在眼前,不少好奇的长安百姓到来拜访,惹的他不胜其烦,就这还不能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甚至有人听说朝廷不再供养他,生活多有拮据,于是就有人隔三差五地给他送东西,这让病已如临大敌。
别以为他现在就真的成了自由人了,鬼知道在什么地方有人盯着呢。
要不是他暗中传信负责城东巡查的刘槐,让他阻挡了不少百姓,他现在怕是能被烦死。
眼看长安是待不下去了了,于是他带着小蝶准备出城居住,正好他准备在城外购置一些田地,于是第二天就出城了。
就在病已出城后,他小院附近出现了俩人,一老一少,从外表看几乎看不出和普通百姓有什么不同,但他们的气质却迥然不同。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这将使得公子处于危险之中。”其中一人道。
“这是他的宿命,本以为主上再也没有后人,谁能想到在牢狱中还有一个婴儿,你知道老夫当年知道此事后有多高兴吗?”
老者表情激动,许久才平静下来,说道:“放心,这不过是造势而已,根据宫中的消息,小皇帝的身体并不算好,当初上官桀为了保证自己孙女的地位基本上杜绝了小皇帝临幸其他女人的可能,现在虽然死了,但霍光也是小皇后的外公啊!”
他面露铁青,怒道:“这些乱臣贼子为了自身权势,完全没了敬畏之心,敢操纵皇帝私事,等着吧,总有清算的一天。”
说完这些,看着略显空荡小院,露出欣慰的笑意道:“小公子不但聪慧异常,心智也是早熟,没想到我们刚刚有所动作他就察觉到了危险,竟然离开长安了。”
“好好好,有此心智,这才是主上的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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