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运道!”
这日,病已回到掖庭,急忙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拿出书信看了起来,当看到刘槐成为什长,其他六名少年都分别被征召进入使团后,舒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他们的运气。
早在月前他外出偷偷和郭虔见了一面,并且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及今后的联络方式,随后就彻底断开联系,只有在重要的时刻才会联络。
此时,郭虔带着钱财雇佣了一对老夫妇,在原先的官邸狱附近开了间酒肆作为今后的联络地点,而郭虔本人则隐居幕后。
“进入使团算是有了开始,至于今后如何......只能希望他们平安归来吧!”折上书信,病已也不知此时是何种心情,有不舍,有期许,也有不忍.....
收起心思,既然木已成舟岂有半途而废之理?思虑片刻,他拿起一块麻布就写了起来。
“.......此去危险重重,万事以保全性命为前提,不可莽撞行事,既入军中,当思军法森严,严于律己,不可擅自妄为。”
“.........诸君舍身入局,余谨记之,不敢忘怀,万望诸君平安归来,于长安聚首,把酒言欢。”
“闲散山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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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书信,小心贴身藏好,打算过些时日送出。
郭虔虽然隐居幕后不再出面,但他却在入籍的山村中收下了几名孤儿,自己的书信也由他们送往郭虔处,再由郭虔通知其他人。
面对此事,他不得不谨慎处事,并且今后能不见面就绝不相见,将一切危险斩断在萌芽之中。
虽说自己什么都不做,那个位置最后大概率还是会落在自己身上,但他岂会甘心彻底成为一个应声虫,傀儡?
“病已,病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弘恭的声音,他连忙上前开门。
“弘恭,有什么事吗?”病已惊讶道。
弘恭明显是跑来的,喘了几下这才着急道:“快,快随我走,掖庭令正着急呢!”
不得病已答应,就拉着他朝外跑去,无奈,只能跟着一路小跑。
当来张贺处,病已这才发现此有不少少年,粗略数下,足有三五十人的样子。
看到病已过来,张贺隐晦地朝他点了点头,看向众多少年道:“此番朝廷要在建章宫举行辩论,适时会邀请众多德高望重的大儒和地方贤良,叫你们来就是为了此事。”
轰~
病已脑海就像是炸开一样,顿时有些晕乎乎的。
“盐铁会议!”他低声喃喃道。
病已失神旁人当然不知,只是好奇此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这次事件到底有着多么惊人的意义!
这将是影响后世两千年的思想大碰撞,更是儒家和法家在治国理念、国家经济、外交理念、礼仪之争的思想大碰撞,对后世有着深远影响。
也是华夏封建王朝外儒内法的开端,更是后世‘独尊儒术’的开始,可谓是影响深远,一部《盐铁论》更是后世王朝面对国家经济的圭臬。
不提病已陷入巨大惊喜当中,只听张贺继续说道:“此番叫你们来是因为参与此次辩论的人太多,陛下和大将军大司马下令,让掖庭协助张罗。”
“本官会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些人前往建章宫,到时会分配一些任务给你们,尔等万不可疏忽大意,尔等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谁要是偷奸耍滑,怠慢贤良,看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行了,都先下去准备吧!”
挥退众人,张贺看向病已示意他留下。
“这次事情你就不要..........”
“不,我要参与!”不等张贺说完,病已就大声道。
看到张叔愕然的神色,他顿时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思虑片刻道:“张叔,您就让我去吧,保证不给您惹麻烦,求求您了。”
病已拉着张贺的衣袖,死缠烂打起来!
这次大辩论发生在自己身边,要是不能参与的话,那可就太可惜了。并且此次大辩论涉及了太多的东西。
可能当事人都不太清楚这件事对将来有多大的影响。
就连发起人霍光也只是希望通过此次大辩论,削弱以桑弘羊为代表的法家势力,为自己进一步执掌权利清除异己而已。
根本不知道他发起的这场大辩论,对后世的影响有多大,后世对霍光的评价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于这次的大辩论,不然一介权臣,又何以让后世众人推崇备至?
更何况此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清晰地看清现在的大汉,为将来自己执政奠基基础,他可不想用长达数年的时间来了解大汉,如此机会,他岂能错过?
“这是为何?你毕竟是皇家之人,虽然.......怎能去做伺候人的事情?”张贺也纳闷了,说好听点是去帮闲,但说到底就是伺候人的活计,怎么还上杆子往上爬呢?
但病已早已想好说辞,只见他委屈道:“不瞒张叔,这段时间我虽然无拘无束,但却整日懒散度日......听您说这次有众多大汉贤良,病已只是想去见识见识,总好过到处闲逛的好。”
“张叔,你就让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