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家根不行。”
姑奶冷嗤的开了口,眼神也变得轻蔑:“你也不行,我们阮家可不收这样的。”
“姑奶!”阮慕淮沉声而至。
但辛柔的木然的脸色也全红了!
从始至终,姑奶没有一句指桑骂槐的脏话,但却鄙夷讥讽的辛柔,体无完肤,如同无形中被当众剥光了,赤果果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这就是世家大族……
让辛柔直观的看到天差地别,她无地自容的也再难多待一秒,捂着脸哽咽的扭头疾跑了出去。
阮慕淮一再紧拧着眉,看了眼辛柔狼狈的背影,他不悦的倒吸冷气,再要去追,却被老爷子发话呵断:“你给我站住!”
阮慕淮没理睬,大步往外。
啪嚓!
老爷子朝着他怒摔了一盏茶碗,落地四分五裂,声音震耳。
德叔急忙眼色示意门口的保镖,保镖也当即迈步拦住了阮慕淮。
老爷子气的脸色阴沉,一手指着德叔吩咐:“去拿家法!”
“额这……”德叔犹豫了下,但还是架不住老爷子的威严,无奈点头:“好!”
阮慕淮脚步顿住,沉了口气,阴郁的脸色也没什么异样变化,就转身走回来时,他边走边脱去了衬衫,露出紧实的腰腹肌,硬邦邦的肌肉,健硕的无比性感,又引人遐想。
他二话不说,直接屈膝跪下了老爷子面前。
俨然一副,要打就打。
老爷子怒极反笑,“好好!不愧是我孙子!敢作敢当是吧?你很有种啊!但你对得起江夏吗!”
要不是看着刚才阮慕淮和辛柔聊天的一幕,别人说什么,老爷子都不会相信,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孙子,竟然……这么拎不清!
姑奶下意识就想拦,也想拽阮慕淮起来,所以她就道:“慕淮啊,你跟姑奶说句实话,你早就不喜欢辛柔了是吧?你和她也没发生过什么,对不对?”
这就像开卷考试,已经把答案递到阮慕淮眼前了。
只要他顺势应一声,哪怕只是‘嗯’一声,姑奶都能接茬劝老爷子。
但是,简单的字音,阮慕淮竟然……怎么都发不出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着辛柔的音容笑貌,从二十岁的初识,一直到现在。
当初如果没有情投意合,他又怎么可能交往。
姑奶看他一再沉默,直接傻住了,转瞬又怒其不争的锤了锤他肩膀:“你啊你!真想气死姑奶和你爷爷啊?这几年,你不是没和辛柔发生过什么吗?”
是没有。
但是……
辛柔不争不抢,善解人意,处处为他着想的性子,很难让他排斥反感,也很容易让曾经断了的感情,再度……
毕竟人与人接触,哪怕是关系较好的朋友,没有喜欢欣赏成分,又怎么可能。
阮慕淮一再无言,老爷子都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姑奶:“阮凤仪!你少裹乱!”
二爷爷果断趁机拉开了姑奶,还将人按进了沙发。
姑奶无措的咬了咬牙:“哥!慕淮充其量就是一时糊涂!男人这辈子有几个红颜知己,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再说了……”
“红颜知己?”老爷子冷笑截断,愤然的一脚踢翻了阮慕淮:“那我这辈子怎么没有啊?你爸这辈子也没有!你怎么不跟我们学点好?!”
“江夏就是脾气太好了,处处包容你,才把你惯成了现在这样!”
老爷子怒气勃发,一手接过德叔拿来的鞭子,纯皮打造的,里面还嵌了金丝,一鞭子下去,保证让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家花没有野花香是吧?你个孽障!我看不是阮愿朝被人蛊惑心活了,是你这个当爹的就拎不清!心早就偏向外面去了!”
老爷子挥舞着鞭子,带起的风声鹤唳,虎虎生威,随着怒骂一鞭子摔下去,瞬间阮慕淮的背上就泛起了一条触目惊心的檩子!
不过须臾,血丝也弥漫而上!
“给我死了这条心!你结婚了,也有儿子了!就要对得起你的妻子和孩子!你要敢把老婆混丢了,阮慕淮……”
老爷子连抽了十多鞭子,多少也有些耗费体力,累的气喘吁吁的,但避开姑奶和德叔的搀扶,冷然怒视着阮慕淮:“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但你也逼我清理门户!”
“我们阮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祖辈传下来的,不能在孙辈破例!
江夏在二楼平台里,对于楼下发生的一切,听的无比清楚,也看的心惊肉跳。
“嫂子,爷爷在帮你出气了……”
钟悦小声嘀咕了好多句,江夏久久回不过神,半晌,也只听到了这一句。
她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一手搓揉着酸胀发疼的太阳穴,叹息的才道:“或许吧。”
老爷子这么做,包括之前姑奶力怼辛柔,哪里是在替江夏撑腰,不过是身为长辈的责任义务,不想阮愿朝没妈,不想阮慕淮的家散了。
他们最疼、最在乎的永远都是阮慕淮、阮愿朝。
这才是最不争的事实。
“嫂子,你和表哥……最近不太好吗?”钟悦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