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我也!”
绿竹愤怒地关上了门。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七小姐这么好,她根本不配得到七小姐的爱!”
相比于绿竹的怒火冲天,苏棠显得格外沉静……嗯困顿……
她看了一眼窗外,夜幕沉沉,烛火轻摇。
火苗忽地熄灭,化作一缕淡淡的烟。
一个身影自窗外一跃而进,落地时如青鸟栖枝,没有半点声音。
面具除去,被随意地扔在窗下的案前,伸手利落地将窗掩上。
“咳……路过时恰好那边传来动静,担心有什么变故,不小心迟了些……”做完这些之后,才有些心虚地转过身,故作镇定地理了理衣袖。
是的,现在已经非常晚了。
要不是等他,这会她早该去睡觉了!
“……”
愤怒!
苏棠如今是看明白了,这么个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实则暗藏了一颗超级八卦的心。
绿竹自觉地退出去望风,留下两人在屋内。
“我又去看了看那个院子。”隐约察觉到对方的焰火正有“蹭蹭”往外冒的声音,他急忙转回正题。
“我第一次去时,根本没有碰上那个鬼打墙的阵法,所以打算再去看看,不想,碰上了本该和你们一起出发的袁袭嵘和袁承瑛。看来家中对他们起疑的,不只我们啊。”
“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看着,谁知他们并没有触及任何阵法,而且,袁子涵不见了。那两兄弟什么也没找着。”
“那阵法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你的猜测没有错,这是他们主动为之的。”
若是被动用了锁魂阵,命主本身受制,无法这么灵活地控制自己出入。
这样看,恐怕外面发生了什么,那屋里的母子二人都一清二楚。
“而且,咳……从刚才你大姐的语气来看,她或许也知道什么。”她对母亲和哥哥的感情与袁芙完全不一样。
他们在密谋什么吗。
一点灵光忽然自心底而绽开小小的火花。
“神庙祈福……如果他根本就没有病,那大费周章来这是为了什么呢,仅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想来神庙求神的人数不胜数,即便是富贵人家也需过好几道工序才能求得一个机会。
众人皆知袁家努力求得这样的机会更是因为家中有一个体弱多病的长子。
甚至还有许多人说这袁家长子正是因为每年有这神庙吊着一口气才活至今天。
“裴钰,这神庙,可有什么说法?拜的神又有什么故事?”
思及此处,她急忙问道。
隐约间,这两者似乎有所联系。
“你还不知道?”他挑眉打量,“看你平时那么忙,还以为你什么都打听清楚了。”
“你可以去问问你身边的那个万事通啊。”转身欲走,想到什么,忽地停住,“罢了,带你去见见世面。”
屋中烛火忽然悉数熄灭,苏棠一愣,裴钰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苍兰山,神庙。
黑暗中,裴钰带着她一路来到这处奇怪的地方。
“等等!”苏棠小声地叫住他,不肯再往前走,“这神庙里面不是可以随意进去的吧?”
这几日府上专门有人来指导她关于祈福的礼仪。神庙禁地,祈福人不可入庙,需见庙而跪。别说是祈福人,就连山中弟子也不可随意入内。
他这样把自己拉进去不会触发什么禁制吗!
裴钰瞄了她一眼,手上力气加大,直接将人拽了进去。
“?!”
“是不能随便进来。但我能。”
轻描淡写,毫不讲理。
难道长公主的势力已经深入玄门重地了?可不是说这神庙是当今陛下……
等等!
京中皆传长公主骄纵奢靡,心仪朝阳世子非他不嫁,每年都要开上许多宴会,只盼世子有一次能来。
然而在接触她之后就能明白,这些表象显然是出于什么原因故意而为之。她所知道的那个长公主招揽众多门客,经营私产,手触玄门,看上去还有不少暗卫……
势力之大,不可估量。
她眼中不小心显露出的野心,足以窥见这表象之下藏着惊涛骇浪。
可是上一个这么干的人不是要……
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怖的答案。
苏棠干巴巴笑了两声,转头就看见裴钰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笑她才回过味来啊。
敢情他大半夜忽然发善心是为了把她拉下水啊!
“嘘。”苏棠伸出手挡在他面前,“别说,别解释。只要我没听见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神庙内一片空阔,尽头的中央处有一尊玉白神像。微弱的光下隐约能看见那是一座精心雕刻的作品。
虽是石像,可衣摆处的褶皱薄如蝉翼,似乎即将随风飘动。
苏棠看不清石像的面孔,这大概就是众人拜的星徽帝吧。
裴钰带着她绕到了神像后面,那是一处壁画。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天下曾有一场浩劫。众星陨落,百花同开,大凶之兆。星辰陨落会带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