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兵还在那兴奋,另一个倒是有问题,“妈,怎么打孔。”
见俩孩子都看过来,田园一笑,“用醋啊,把醋滴到想打孔的地方,等一会,用小钉子戳一戳,就能打出个孔,现在要做吗?”
“做。”异口同声。
时间还早,也睡不着,田园就依着他们,她把煤油灯挑亮,端出来半碗醋,这可是她专门拿出来的陈醋,酸度和家里打的醋不在一个水平上,腐蚀力度也增强很多。
她处理最大那个,两个小家伙弄那些个小的贝壳,就着有些昏暗的煤油灯,田园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指导那个,说说玩玩,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小时的功夫,她约莫着孩子们眼睛也累,打算要带着他们睡觉。
陈向兵还没玩够,“才做了这么几个,都不够。”
陈醋的腐蚀能力还是不太行,他们找个顺手的石头当锤子,辅助小钉子穿孔,弄坏了好几个才顺手,这会子汇集起来,能用的并不多。
田园把决定权给孩子们,“再做一会可以,不过先说好,到时候我累了可就要直接睡觉,没法讲故事。”
一听这个,原本有些不太乐意的陈向兵赶紧站起来,帮着收拾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再做”。
田园一笑,果然,没有哪个男孩子能抗拒冒险故事。
第一个风铃成功做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因为他们三个人想法太多,原本想着就把贝壳简单的串起来,可田园讲了大小变换和颜色搭配以后,两个小崽一致要求要做得更好看,因着这,三人一连好几天出门,就为了捡好看的贝壳。
不过付出总是有收获的,让田园说,他们做出来的这个风铃,不输工艺品。
最上面一层,大扇贝在周围和中间钻了孔,垂下六根线,外围朝下系了五层的贝壳,淡红、暖橙、石黄、草紫,每一串的最下面,垂着几个凑在一起的小巧瓜子螺,中间的位置,垂着一串颜色不一的小海螺,风轻轻一吹,风铃撞击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当最后的成品做出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忍不住欢呼起来,这种巨大的成就感和幸福感,让人不自觉骄傲。
这串风铃,田园找了个带着古朴意味的树枝,插在屋门口一旁的石缝中,高高挂在上面,两个孩子每天都要看很多遍。
因着这个风铃,两个小家伙可谓一发不可收拾,在田园的指导下又做了一个挂在大门口以后,彻底放飞,等陈向兵把自己做出来的一个小风铃送给好朋友,风铃制作一下风靡家属院。
因着有陈向兵小嘴叭叭能说,自封个指导员,孩子们自然在田园家扎堆,把这里变成了制作风铃的大本营,田园把屋里的方桌搬出来,让孩子们坐在一起,由着他们随便玩。
小孩子们喜欢聚在这里,陈向兵可是得意,他每天挺胸凸肚,端着派头讲得头头是道,颜色怎么搭配才好看,风铃有多少制作方式,那叫一个嘚瑟,后来讲得不过瘾,灵机一动,又开始讲田园说过的冒险故事。
这一下,可算是把田向军衬托出来,因着这冒险故事,陈向兵小朋友讲得实在一般。
他理解力不差,想象能力丰富,讲到精彩的地方,就开始手舞足蹈,自己站起来连蹦带跳开始做故事里的动作,前言不搭后语,还好多东西还记不清,把大家急的抓耳挠腮。
陈向兵偶尔也急的不轻,就朝着田向军喊,“喂,后来是谁帮助了巴顿来着?”
他知道后妈带过来的这个哥肯定记得,后妈讲的第一个故事,他没听着,后来他说要听,后妈让这人讲的,反正,讲得挺好。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有分享欲,安静如田向军,也实在听不下去妈妈的故事被这炮仗讲得乱七八糟。
一次两次,他会接过陈向兵的故事,声音清脆地继续朝下讲,时间一长,大家就不乐意听陈向兵来讲了。
“向兵,你别讲,让你哥讲,向军,你给我们讲吧。”
“就是,你讲的好听,还刺激!”
把陈向兵弄得气鼓鼓,不过这小子自我调节能力不赖,更别说后来田向军这边讲,他还能站一边嘿嘿哈嘿给表演动作,觉得这样还不赖。
几天功夫,孩子们好像形成了习惯,出来玩就聚在田园家,大家摆弄着贝壳,有时候叽叽喳喳说话,有时候聚精会神听田向军讲故事。
对于这种走向,家属院大部分人乐见其成,孩子在田园家玩,可比自己偷偷跑到前头营房那里找弹壳,比在家属院疯跑追鸡撵狗上房揭瓦强的多,最关键的,有些孩子回家以后,还能念念叨叨讲个囫囵故事,不可谓不惊喜。
不到一个月功夫,赵婆子眼睁睁看着田园在家属院站住了脚跟,心里那叫一个着急,电报这才发出去几天,闺女还没来,只念叨着陈海明这些天最好别回来。
但事与愿违,这天中午,陈海明回到营地,给领导做完回报,大踏步朝着后边家属院走。
赵婆子正在家属院陪着小孙子玩,她儿媳妇董风香回来后,又出去巡岛,她继续做饭看孙子。
见着陈海明,她三两步跨过去,先上点眼药,“哎呦,海明,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给你说,你那小媳妇她就不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