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毛华友掐了把老婆,想让她别说了。
但是她已经承认了和杨若桃没什么关系,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毛华友,你诬陷我卖的东西有问题,我是可以报警的。”杨若桃眼里闪过暗芒。
毛华友搂着段春红,她腿都软了。
本来这事儿她就不赞成,架不住毛华友的劝说。
再则,家里真的穷的揭不开锅,哪里能拿得出500块钱的巨款。
孩子马上要做手术耽搁不得,她心一狠只能马上应下来。
“若桃妹子,你能不能不报警,”段春红都快给她跪下了,“华友要是进去了,我们家就真完了。”
段春红哭得满脸泪痕,杨若桃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春红软着腰,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原来他们两口子和中材小学卖早餐的毛华梅是一家人。
毛华梅是毛华友的妹妹。
她在中材小学卖早餐卖了三年,生意一直都还可以,养家糊口没问题。
但自从杨若桃来了后,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
她早上辛苦揉面做出来的馒头包子没有学生买,都跑去买杨若桃车子里大框小框的零食。
一个月下来,根本没赚什么钱。
“大家做生意公平公正,我生意好,我就欠她的吗?何况我俩卖的不是同一个种类。”杨若桃说。
这人实在太过分,拼生意拼不过,就用这种手段来断她财路。
“我妹妹带着两个孩子,白日里要照顾瘫痪的婆子妈,生活上到处要用钱,她不在外面卖点面食养家糊口,家里老的小的都要饿死。”毛华友说起妹妹毛华梅,也是一脸的心疼。
照顾瘫痪的婆子妈?
杨若桃看了萧沉舟一眼,又问:“她男人呢?”
“早就死了。”毛华友说,“现在是二婚,都离婚了。”
杨若桃想了想:“那她照顾的婆子妈是?”
“是我前面那个妹夫的妈。”毛华友说,“前妹夫是铁路局的工人,几年前下大雨维修火车轨道,不小心卷到车轮底下没了。”
“婆子妈后面也中风瘫痪,一直是我妹妹照顾。”
杨若桃想,这女人命运也真坎坷,不过到这里应该也结束了?
“她现在这个男人对她不好吗?”
毛华友不是说他们离了婚?
毛华友说起现在这个妹夫眼睛都发绿,目露凶光:“他毒死了我前妹夫的亲妈,进去坐牢都有一年了。”
啊?
杨若桃咂咂嘴,这算是什么事儿。
“现妹夫也就是嘴巴甜,婚前哄着我妹妹和他结婚。我妹妹和前妹夫一个孩子都没来得及生,她看上了我妹妹。”毛华友说,“华梅婚前告诉过他,要结婚就结婚,但是结婚必须带着婆子妈嫁过去。”
“她那个男人答应了,孩子都生了两个又开始后悔,嫌弃老人吃白饭,要人每天照顾。”
毛华友说到这里没说下去,段春红说:“后来那个男人越想越不甘心,一天晚上用毒鼠强药死了老婆子。”
“他全家都知道,想捂嘴华梅不让她报警。”段春红擦擦眼泪,“华梅看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本来是答应了的。可是那老人生前对她的确很好,好得跟亲妈一样,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是去警察局举报了现妹夫。”
“一家人说她白眼狼,喝他家住他家的,母女三人就这么被扫地出门。”
“他家是个重男轻女的,一个娃都没要。华梅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本来日子还过得去,半年前大女儿查出来白血病,是遗传性疾病。现在那个婆家一分钱不拔,都是靠她卖点早餐维持生计。”
杨若桃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没见过命运如此坎坷的女人。
“我们想着用方法赶走你,你一走日子就好过了。”段春红说,“500块钱我们实在拿不出来,也只能在这个事情上搏一搏。”
500块钱拿不出来,就想诬陷她?
这招也挺损。
“若桃妹子,我和华友也是救子心切,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别报警。”段春红说着又想跪下。
杨若桃也正烦躁呢,抬眼看看病床上的孩子,加上段春红也没有那么不可理喻,也无损失,便不怎么计较了。
“回去告诉你妹子,大家做生意和平相处,公平公道,这次是看在你们孩子面儿上,要还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杨若桃说。
别看她是一介女流,说起这话来还很有气势。
拉着萧沉舟走出去,这件事总算是弄了个清楚。
“我就说,无缘无故的,他凭啥来找我们麻烦。”出了医院门口,杨若桃扬声说。
萧沉舟沉着眉眼,去推三轮车,杨若桃凑上去:“还好你去找医生反应快,帮了大忙,要不然他们还嘴硬呢。”
比起杨若桃的叽叽喳喳,萧沉舟显得沉默得多。
两人一起回了家,简单吃过饭在家休息了一会儿。
萧沉舟下午要去一趟医院,所以不能和杨若桃一起去中材小学。
杨若桃再次碰到毛华梅,是在第二天早晨中材小学门口。
她不是来卖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