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我、我没钱抓药...”张嫂怯生生地说。
“没钱就不要命了?”周无咎怒道,却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几包药塞给她,“拿去!早晚各一服,三天后我再来看看。”
张嫂泪流满面,连连道谢。周无咎不耐烦地挥手让她离开,继续诊治下一个病人。
“刀子嘴豆腐心。”林晚烟轻声感叹。
沈砚之若有所思:“周无咎医术高明,但脾气古怪,没想到你能说动他义诊。”
“我们有共同语言。“林晚烟神秘地笑笑,随即压低声音,“对了,磨坊地下有个密室,里面藏着赵家祖辈破坏水利的证据。”
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什么证据?”
“图纸和账本,证明他们故意断水控制村民。“林晚烟简要描述了发现的内容,“还有一封信,写着'林兄亲启',可能与我...父亲有关。”
沈砚之的表情变得严肃:“信呢?”
“还没来得及看,周无咎就来了。”
“我们得回去看看。”沈砚之当机立断,“今晚如何?”
林晚烟正要答应,突然听到一阵骚动。赵半山带着几个跟班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周疯子,谁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招摇撞骗的?”赵半山劈头就骂。
周无咎头也不抬,继续给病人把脉:“赵胖子,你的肝火太旺,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五十。”
赵半山气得脸色铁青:“你、你胡说什么!”
“不信?”周无咎终于抬起头,冷笑道,“眼白发黄,面色晦暗,呼吸粗重——典型的肝郁气滞。要不要我开副药给你?保证三天见效。”
赵半山被噎得说不出话,周围的村民窃笑起来。林晚烟暗自佩服周无咎的胆识,敢这样当面怼赵半山的,全村找不出第二个。
“哼!”赵半山转移目标,指着林晚烟,“还有你,小贱人,蛊惑人心,聚众闹事,该当何罪?”
不等林晚烟回应,沈砚之已经上前一步:“赵老爷此言差矣。周大夫义诊,造福乡里,何来闹事一说?”
“沈秀才,这事与你无关。”赵半山阴森森地说,“别以为读过几天书就能指手画脚。”
“为民请命,书生本分。”沈砚之不卑不亢。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李员外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赵半山,你闹够了没有?周大夫看病,林丫头帮忙,都是好事。你再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李员外在村里德高望重,连赵半山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悻悻地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走着瞧”,带着跟班离开了。
义诊继续进行,直到太阳西斜才结束。周无咎看了整整五十个病人,累得瘫坐在椅子上,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神色。
“周大夫,辛苦了。”林晚烟递上一杯热茶,“今天真是帮了大忙。”
周无咎接过茶一饮而尽:“别忘了你的承诺。”
“当然。”林晚烟笑道,“明天一早就教您做药膳豆腐。”
周无咎点点头,起身收拾药箱。他突然压低声音:“丫头,小心赵半山。他今天来不只是为了捣乱。”
“什么意思?”
“我闻到他身上有股味道。”周无咎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和井水里的毒药一样。”
这个发现让林晚烟心头一紧。果然,赵半山就是下毒的幕后黑手!
送走周无咎和最后几个村民,林晚烟和沈砚之才有机会单独交谈。
“赵半山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林晚烟忧心忡忡地说,“他不仅在井水下毒,还可能在渠水里动手脚。”
沈砚之点点头:“必须尽快找到确凿证据,一举扳倒他。”
“磨坊里的文件可能是关键。”林晚烟提议,“我们今晚就去看看?”
“好。”沈砚之简洁地答应,“子时,磨坊见。”
两人分头准备。林晚烟回到自己的茅草屋,简单吃了些干粮,然后找出一个小布袋和火折子,为夜探做准备。
夜幕降临,村庄渐渐安静下来。林晚烟躺在床上假寐,等待约定的时间。月光从窗缝洒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她不禁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周无咎的出现,井水下毒的发现,赵半山的威胁...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但也越来越接近真相。那个写着“林兄亲启”的信,或许能解开原主父亲的一些谜团。
子时将至,林晚烟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深色外衣,悄悄出门。月光很亮,她小心地避开可能有人的小路,沿着田埂向磨坊走去。
夜风微凉,吹得庄稼沙沙作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夜的寂静。林晚烟的心跳随着脚步加速,既紧张又兴奋。
磨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残破的水车像一只巨大的骨架,投下诡异的影子。林晚烟在门口停下,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轻轻推开门。
“沈砚之?”她低声呼唤。
没有回应。看来沈砚之还没到。林晚烟点燃火折子,微弱的光亮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她径直走向那块松动的地板,费力地掀开。
铁皮箱子还在原处。她小心地取出,打开盖子,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