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诛闻言,脸色骤然一沉。
把东院的东西往西院送?
“那你说说,你都见他送出过什么好东西?”
“那可多了,王爷对咱们东院很是照顾,每次带回来的吃食瓜果,首饰摆件,都送到了咱们这。
“那些首饰和摆件余管事不敢动,吃食王爷让余管事分给院里的下人。”
“但奴婢们也从未尝过一口,每次等王爷一走,他就将东西送到西院去。”
麻丫越说越气,能被王爷带回来的,哪怕只是吃食也不一般,下人们也不敢奢望主子能赏给他们。
可王爷都已经开了口,余管事还阳奉阴违,当着王爷的面笑的跟朵花似的,恭维王爷体恤下人是个明主,背地里却指着他们骂,让他们撒泡尿照照看看配不配!
他们是不配,但他余管事说到底也是个奴才,凭什么做主分配王爷的东西!
明诛看她那义愤填膺的样子,有些想笑。
原来只是些吃食。
明诛神色稍缓,“你若想吃什么,自去小灶取就是,或者在周师傅不忙的时候央他给你做些。”
周全宴一心扑在研究吃食上,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尊卑之别,以前她跟母妃还在的时候,府里的小丫鬟就经常去找周全宴蹭吃食。
对于周全宴来说,作为一个成功的厨子,就是所有人都喜欢吃他做的东西。
不过......
明诛眼神晦暗,这个余管事应当是刘青青安插进东院的人,这样踩着东院为自己做脸,不知父王知不知晓。
麻丫虽感动主子待人宽和,但见她好像并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不由着急的暗暗跺脚。
麻丫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郡主一定要相信奴婢,余管事他连王妃屋里的东西都敢动,奴婢有一次看他鬼鬼祟祟的,就一路跟着他,发现他进了王妃的正房,奴婢从门缝里亲眼看到她从首饰匣子里拿了根朱钗藏在袖中。”
“奴婢吓了一跳,以为他胆子大到敢偷窃主子的东西了,便想等王爷回来告他一状。”
“谁知隔天奴婢再去看,那朱钗又好好的放回了匣子里。”
麻丫很是不解,在她看来,余管事就是个贪心不足捧高拜低的,既然已经把东西拿走了,又岂会有送回来的道理?
她想不明白,因此一开始并没打算告诉明诛这件事。
而明诛听说有人动了母妃的首饰匣子,深吸一口气,“他当真碰了母妃的东西?”
“奴婢看的真真的,确实碰了。”
好一个余管事,明诛怒极反笑,倏地起身。
“你随我去母妃屋里看看。”
在明诛心中,母妃的死是她心底不可碰触的伤疤,也是她最后一丝底线。
碍于父王,她可以无视刘青青意图掌控王府的狼子野心,只要她管好自己的手,不要伸到她与母妃屋里。
可如今她居然胆大到敢碰母妃的东西了!
明诛面色冷凝,母妃的东西若是没少便罢了,若是少了哪怕一根丝线,她都要拔光刘青青的头发!
明诛当即起身,只是还没等动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看着来人,明诛的眼神更冷了。
“诛儿,表姑母来看你了。”
刘青青带着两个大丫鬟直接推门而入,新换的酱红色褙子端庄沉稳,却掩不住眼中的虚伪。
她脸上堆着笑,语气带着几分做作的关切。
“听说你刚回府就发了脾气,快给姑母看看可伤着了?都是下人不懂事,回头我就罚他们,给咱们诛儿出气!”
刘青青端着主人的作态,上来就去抓明诛的手。
“你来做什么。”
明诛侧身躲开刘青青伸过来的手,冷眼朝外看去。
透过敞开的大门,下人们不知道去哪躲懒了,竟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明诛自己就有武艺傍身,从十四岁进西北军,以面具遮掩面容,为了不暴露身份,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
再加上院中还有下人,想着没哪个不长眼的敢闯她的院子,因此带来的护卫全都被她打发去了前院。
没想到刘青青都进门了,竟连声通报都没有。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这丫头狠心,回来也不说去西院看看我。”
刘青青似嗔怪的瞪了明诛一眼,“表姑母想你想的紧,这不主动来见你。”
“你想我?”明诛只觉可笑,“刘青青,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忘了我以前怎么收拾你的?”
刘青青神情一僵,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她自然记得,每次誉王妃身体不舒服,这贱人就提着剑对着她和文宇乱砍,说是他们母子的存在气到了誉王妃。
誉王妃死后,要不是王爷护着,他们母子俩坟头草怕是都有一人高了。
可誉王妃哪是被气死的......
刘青青眼中划过怨毒,转瞬即逝。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表姑母不怪你,不过你这性子确实要改改,我好歹是你长辈......”
明诛眼中满是桀骜,“我姓明,正儿八经上过皇家玉牒的,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自称本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