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池心中不安,没想到一个郡主竟对他们路上所作所为知之甚详。
他有些心虚的嗫嚅道,“可皇上还等着卑职等进宫面圣。”
“皇上那边,本郡主自会交代,你只说,这罚该不该领!”
“......该!”
“凌哥哥!”赵峥嵘瞪大了双眼。
明诛却很满意凌非池的识趣,“那就跪着吧。”
说罢长袖一甩,回到龙辇上。
赵峥嵘愤恨不甘,只觉这个明珠郡主处处与自己作对,扬声质问,“敢问郡主,不知臣何时得罪了你,让你纡尊降贵以权压人,处处针对于我。”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明诛掀开帷幔探出头。
“以势压人,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赵峥嵘心中一突。
郡主什么意思?难道她曾无意间的罪过她?
可她自懂事起便身居后宅,极少见人,更别说郡主这等身份之人,如何会得罪她。
要说得罪人,她也只的罪过明珠一个。
赵峥嵘握紧了拳头,心中不好的预感压都压不住。
“还不去跪好!”
被留下监督他们的侍卫长厉喝一声,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在赵峥嵘还没反应时压住她双臂,狠狠踢在她后膝窝。
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赵峥嵘吃痛的惨叫一声,还不等她闭上嘴,便被侍卫长按着脖子杵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放手!”
赵峥嵘奋力挣扎,泥土沾满了脸颊,却徒劳无功,羞愤感如潮水般涌来。
“恭送郡主——”
侍卫长手上力道不松,目视前方直到龙辇消失。
期间看都没看赵峥嵘一眼。
“微臣劝将军还是老老实实跪着吧,我们郡主乃是皇上姑母,便是太后都要让其三份,今日之事若是郡主禀明皇上,定要治你个不敬之罪。”
“还有我们誉王府,若是誉王知晓你今日这般不敬郡主,怕是要杀到侯府,同赵侯爷好好说道说道,赵将军可能承担得起?”
自然是......承担不起!
她爹虽权倾朝野,却也不会为她一个庶女得罪一个王爷,且还是手握权柄的王爷。
赵峥嵘停下挣扎的动作,缓缓低头,咽下心中不甘。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有这么多人护着她,而她历经苦难,凭自己的本事找到立足之地,却还是要被这些所谓的身份高贵的人欺负!
明珠郡主,给她等着!
她早晚有一天要把她踩在脚下,叫她跪在她面前痛哭求饶,永世不得翻身!
赵峥嵘恶毒的诅咒并未让仪仗队停顿分毫。
而西北军众人竟也就老老实实跪着,垂头丧气。
在队伍最后方的钱毅双目放光,跟一旁的钱崇山小声嘀咕。
“这位明诛郡当真厉害,竟能将那姓赵的压制的抬不起头!这气势,这口气,简直像极了当年的八门将军。”
他早看那姓赵的不爽了,甚至不愿再唤她将军。
钱崇山捂着心口低咳,视线追随着远去的龙辇。
低声呢喃,“是啊,真像。”
明珠郡主,老国公的外孙女,八门将军......
钱崇山脸色灰白,紧紧握住了衣襟里的奏本。
......
郭氏见龙辇走远,浑身一松,险些没趴在地上。
她扶着胸口心惊道:“以前也没听说过明珠郡主为人如何,不成想竟如此跋扈,她又是皇上的姑母,以后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你也要小心着些,让峥嵘避着她点。”
凌非池沉默不语,片刻后才缓缓出声。
“虽是皇上姑母,却不同属一支,况且皇上忌惮皇鳞卫,一直想要除之后快,一声姑母也无几分真心,倒也无需避着她。”
话虽这样说,想要扳倒皇鳞卫却不是一天两天能成事的。
皇鳞卫自开国便存在,初代皇鳞卫乃是高祖皇帝同胞亲弟,二人一个管朝政,一个管江湖事同时为朝廷输送武将,倒也分工和谐。
只是如今天下大定,皇鳞卫没了用处,反遭人忌惮。
皇鳞卫的底蕴在那,单是那些出自皇鳞卫的武将的维护,也足以束缚住皇上手脚。
郭氏闻言放了心,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你之前不是还说过想进皇鳞卫,不如趁这次进宫同皇上求个恩典,将你送去做个副指挥使好了。”
虽不知儿子进皇鳞卫做什么,但在郭氏心中,她儿子便是做指挥使也当得。
但如今的指挥使乃当朝誉王,不是定国侯府能惹得起的,只得退而求其次要个副使当当。
凌非池顿时有些无语。
“母亲莫要说笑,皇鳞卫不涉朝政,不干军政,同样的,朝廷也管不着皇鳞卫的选官任职,便是求了皇上,只要指挥使不同意,便是连个卫众都选不上,遑论副指挥使这般重要的职位。”
而且他进皇鳞卫不图官职,只想学些真本事!
且有皇鳞卫为依仗,从那里走出来的各方将领也都将成为他的人脉。
郭氏咂舌,“这个皇鳞卫名声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