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称呼。
“雪帝,我知道您能感知到外界,也能‘听’到我的声音。”
他知道,以雪帝的境界,即便处于胚胎状态,对外界的感知也绝非普通魂兽可比。他之前在极北之地用写轮眼与其对视时便肯定了这一推断。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也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封神台上,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首先,请允许我表达最深的歉意。让一位主宰陷入此等囚笼,实非我愿,更非我杨家所为。这封神台,连同被困其中的您,本是一群觊觎您力量的贪婪魂导师所设下的陷阱。他们妄图捕获您,将您炼化为他们的工具或魂环。”
杨轩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必须将这一点讲清楚,先要将雪帝的憎恨之意从他的身上解除,不然后边的忽悠……咳,真诚的劝说那作用就不大了!
“是我的奶奶,碧鸾斗罗,在极北之地与那些魂导师殊死搏杀,付出了重伤的代价,才最终将这封神台夺下!我们杨家,并非您的捕获者,恰恰相反,我们是从那些意图不轨的魂导师手中,将您‘夺回’!”
“虽然……最终是以这种囚禁的形式落到了我的手中。”他坦诚地承认了现状,没有推诿。
他能感觉到,随着他的话语,封神台内那股沉寂的冰冷气息似乎微微凝滞了一下,那股滔天怒意仿佛被短暂地引动。
封神台内部的白色气团在左冲右突。
杨轩有些心虚,但紧接着说道:
“我知道一些事情……”杨轩的声音带着一种超越他年龄和阅历的笃定。
“关于您的身份,关于您曾主宰极北的事情,更关于……您放弃那七十多万年浩瀚修为,选择重修化形的抉择!这份魄力与决心,令我无比震撼和敬佩!”
他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坦诚的无奈:
“但我不能告诉您我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这涉及一个我无法解释,也无法透露的秘密。请您相信,这绝非故弄玄虚或有意欺瞒,实属无奈。”
封神台内的气息再次波动,寒意似乎更加浓烈。
“此刻,我不敢放您出来。”杨轩的声音带着坦诚。
“并非我贪图这胚胎蕴含的惊天力量——虽然它确实足以让任何魂师疯狂。而是因为……我无法承担释放一位主宰的后果。
您的力量,哪怕只是刚刚重修、处于胚胎状态的余威,也足以……毁灭这里的一切,包括我和我的家人。这份风险,我冒不起,也不能冒。请您理解我的顾虑。”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锐利和一丝大胆的试探:
“雪帝!正因为我知道您是谁,知道您选择了那条最艰难也最伟大的道路——放弃一切,只为追求那更高的境界!那么……”
杨轩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鼓动性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赌一次?赌在一个您此刻或许觉得弱小的人类少年身上?”
他的身边,水寒剑武魂浮现,来自封神台传递来的寒气似乎都被这股寒气所压制。
双眼眼眸泛红,两只眼里的残月状的单勾玉在瞳孔中缓缓转动。
当然,杨轩并没有再像之前极北那样运用瞳力穿透封神台的阻隔。他怕这次精神力再度潜进去会直接被雪帝庞大的精神力所击溃。
他紧盯着封神台,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念传递进去:
“您看到了,我拥有着极致之冰的武魂和这蕴藏着强大精神力的本体眼睛武魂。如果说在这一时代有谁有可能能够成就神祇之位的,那么我是最有可能成功的!
如果再让我成为承载您这份重修意志的伙伴!我们合作,那么我和你必将会造就神位!”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您的重修之路,我的成神之路!我们目标一致!与其在这封神台中陷入漫长的沉睡,不如赌一把!赌我们能携手同行!将来,我们一同推开那扇神界之门!”
杨轩最后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更像是在阐述一个可能性,而非要求立刻的承诺:
“雪帝,这是我的构想,也是我抛出的橄榄枝。我知道这听起来或许荒谬、大胆甚至狂妄。但请您想想您自己的选择——放弃七十万年修为重修,难道不也是一种最大的狂妄和赌博吗?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可能?请您……考虑。”
话音落下,杨轩不再多言。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次接触,一次试探性的提议。一位活了七十多万年的极北之地主宰,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还囚禁着她的人类少年。
房间内陷入了更深沉的寂静。
他知道,种子已经埋下。雪帝需要时间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权衡利弊。
他小心翼翼地将封神台收回储物魂导器深处,房间内那股无形的压力才稍稍减轻。
杨轩长长吁出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当这封印着雪帝的封神台落到杨轩的手里后,他就绝对不可能再让这份机缘从他的手里溜走。
而想要不被这份机缘所反噬,那么伊莱克斯这个挂是必须要争取的。而想要成功捕获伊莱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