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云抬头,李率泰也抬头。恰好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嘿嘿~
嘿嘿嘿~
“李侍郎,我信你。”
“那~科尔坤的事,老弟就不追究了?”
“是。但可否告知在下,侍郎大人您和科尔坤是什么关系?”
“本官其实和他不熟,但本官有个远房表妹嫁了科尔坤娘家的二表哥,就这么个关系。”
“硬亲戚啊。”
“就为了这点事,我这表妹隔几天就上门跪着,哭啊闹啊。本官实在没法~”
蒋青云大度的摆摆手。
“理解,特别理解。”
“那这事就~翻篇了?”
“翻篇!”
……
正事谈妥了,蒋青云揪着李率泰的袖子。
“李兄今儿莫要推辞,咱们八大胡同走起。”
“不可不可,绝对不可。”
李率泰一再推辞,好似八大胡同里藏着“反清复明分子”,特别坚决,坚决不去。
最终,蒋青云一脸遗憾的放开了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原因有二:
一,李率泰娶了一位奇丑无比的爱新觉罗宗室女子,在家地位很低。他要是敢去八大胡同,回家要跪搓衣板、挨大嘴巴。
二,等科尔坤释放回家,正好赶上加入正蓝旗叛军,然后成为一具热乎的尸体。
这可怪不得别人。
我什么都没做。
当天下午,李率泰就派人送来了位于南城西郊的一处别院地契以及一份卖身契。
夜长梦多,赶紧交割。
只要蒋青云不死咬着不放,科尔坤就能在李率泰的运作下顺利出狱。
官职没了,但好歹命能保住。
……
蒋青云为了坐实“好色”的刻板印象,第二天就急匆匆的骑马去南城西郊验收。
别院不大,但胜在精致古朴。
院内有2口甜水井,1个葡萄架。
葡萄架下有个秋千,秋千上面坐着一个穿缁衣的漂亮女人,五官明媚、皮肤白皙、脸型圆润。
正如李率泰所描述,端庄且妩媚。
不是阅尽千帆的朋友很难想象,端庄和妩媚这俩形容词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但事实就是这样。
因为端庄,所以妩媚。
……
俩人一前一后进屋,掩上门。
女子弯腰施礼:
“妾身柳氏,拜见郎君。”
“小姐芳龄几何啊?籍贯何地啊?可曾婚配啊?”
蒋青云坐在椅上,打着官腔问道。
偶尔腐朽一下,就很快乐。
“妾22岁,自小无依无靠,无父无母,不知籍贯,被扬州府一好心的员外收养,员外找人教妾身授琴棋书画,妇道忠贞。只因烽烟四起,世事艰难,妾断发明志遁入空门已数年。不料、不料,又被人买下安置于此地。”
“本官问你,你是自愿的吗?”
“是~”
……
蒋青云起身,走到柳氏面前摘下帽子。
一个白皙圆润的光头瞬间映入眼帘。
柳氏原本低垂的眼睑此时也恰好向上抬起,用一种“准备殉道”般的目光望着面前的男人。
整个人微微颤抖。
“你全名叫什么?”
“妾叫柳章台,从未和陌生男人私下接触过。”
蒋青云摘下佩刀哐当丢到桌面,随即将柳氏打横抱起。
“郎君,怜惜则个。”
怀中人嗓音哀婉好似风中杨柳,真个轻盈无骨,滑腻如酥。
20年先进教育的缰绳直接崩断。什么副科,什么御史,此情此景,就踏马的一个字。
“师太,渡我。”
……
波伏娃曾经说过:女人最强的武器是柔弱。越柔,就越杀。越弱,就越杀。
柳氏毫无迎合痕迹,纯走心,将一个在改朝换代的乱世当中苦苦挣扎的女子的心境展现的淋漓至尽。
无助、柔弱、且顺从。
一炷香的工夫后。
蒋青云灵台清明,怅然若失,这一趟通天河渡的是酣畅淋漓,取的是《欢愉真经》。
“修行在心不在场所。你若是有心,滚滚红尘当中亦可修行。”
“是。”
蒋青云的视线被柳氏脖间的一枚劣质木像吸引。
“这是?”
“在庵里修行时师傅留给我的,妾这些年一直挂在脖间,睹物思人。”
……
蒋青云起身下榻。
柳氏依旧攥着被单,目光低垂,并没有主动下榻伺候的意思。
蒋青云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穿戴齐整后,返身,掀开被褥,找到一方染血的白绸方巾塞入袖内。
“本官对佛学略有研究,本官认为越是红尘,越能锻炼出家人的心性。你在此地好生修行,若是需要经书法器什么的可吩咐丫鬟采办。”
“本官得闲时会来看你。”
……
推开门,再掩上门。
蒋青云吩咐在院里的丫鬟婆子。
“你等好生伺候柳师太,日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