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余庆盯上巫神教时,他同样也被巫神教盯上。
鹰潭镇。
某处乡绅豪族构筑的坞堡院内。
一名身披黑袍,头戴羽冠的中年人盘坐在蒲团上,在他面前,是一张搭建好的法坛。
桌案上摆放着香炉,烛火,贡品,以及四五个稻草扎成的草人。
某一刻。
其中一个草人上的草线忽然崩裂。
中年人眸子紧闭,眉头微微皱起。
他手中掐出一个古怪的手印,丝丝缕缕的黑炁从指尖注入稻草人中。
可还不待他反应。
咔嚓!
赤色的雷光骤然从稻草人中迸发而出,爆裂刚猛的火库雷炁登时便将法坛摧毁。
甚至还有几道雷光电弧直奔中年人而去。
那中年人紧闭的眸子猛的睁开,身体本能后仰,火库雷擦着他的鼻尖掠过,落在背后的假山上,炸起一团烟尘碎石。
待雷光消散。
中年人猛的直起身子,看着倒塌的法坛,面露怒容:
“何人敢阻挠我巫神教好事?!”
似乎是听到了院内的动静。
不多时。
身穿锦衣华服,体态臃肿的坞堡坞主带着几名府兵快速赶来。
“林风堂主,这是……”
坞主看到狼藉一片的法坛,也是一愣,连忙恭敬行礼问道。
那中年人正是巫神教内的堂主。
林风阴沉着脸站起身来,从倒塌的法坛中找到那个炸裂的稻草人,眸光沉凝。
坞主等凡人见状,大气不敢喘一声,都低垂着脑袋,生怕被迁怒。
“好霸道的‘炁’!”
林风打量着手中的草人。
表现出来的形态是雷炁,可又蕴含着爆裂的火炁。
这二者怎么会同时出现?
“究竟是何人?!”
林风气的咬牙切齿。
破坏他的法坛,破坏他巫神教的好事!
“林堂主息怒。”
坞堡坞主连忙拱手,道:
“那群山民不同于田户,他们世代靠龙虎山吃饭,供奉山神。”
“不过等他们见识到巫神神迹,自然会知道所谓‘山神’,只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只有巫神巫祖能救他们。”
近日来,巫神教在鄱阳县传教,收割民心香火愿力。
但鹰潭镇有些山民,却并不信奉巫神巫祖。
林风对此不以为意。
这些愚民,只要给他们以苦难,再展现神迹,自然会收获大批信徒,就如教主在县令面前活死人,肉白骨。
可谁能料到,这小小的鹰潭镇中,竟然藏有一名修雷炁的炼炁士?
“哼,本堂主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坏我巫神教好事!”
林风目露寒意。
“召集府兵,随本堂主去石村!”
他当即吩咐。
坞主不敢怠慢。
很快,三百身着甲胄,背负弓箭的府兵就等候在坞堡外。
除此之外。
还有十名穿着巫神教服饰的教徒。
同样都是炼炁士!
大批队伍跟在林风身后,直奔龙虎山下的村落。
……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
林风带着三百府兵立于山坡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由石块和夯土墙堆砌起来的村子。
“林堂主,这石村有什么异常吗?还劳烦您跑一趟。”
坞主被几个府兵护在中间,谄媚笑道。
林风扫视着村落。
山民大都日落而息,日出而作。
今夜村子一户人家却烛火通明,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一位修雷炁的炼炁士,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小山村中?”
炼炁士?
听到林风的话,坞主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作为镇上首屈一指的乡绅豪族,他自然知道“炼炁士”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神仙般的人物。
眼前这位林堂主,就是炼炁士!
坞主见过他的手段,能够役使“鬼兵”!
这样的手段,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打穿他构筑的坞堡。
坞主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多言。
林风虽然带着三百府中精兵,但也没有贸然出击。
他深吸一口气。
只见腹部像是气球一样,飞速隆起,好似下一秒就会涨破。
片刻后。
他从口中吐出一团团黑雾。
呼……
浓郁的黑雾快速翻涌,一股阴冷的气息在地面飞速蔓延开来,所过之处结出一层白色的寒霜。
坞主和那三百府兵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缩。
四周的温度在极速下降。
那滚滚黑烟中,似乎还能够听到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
地上的寒霜上明明没有人踩过,可却诡异的出现一枚枚杂乱的鞋印。
“鬼兵!是林堂主的鬼兵!”
坞主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也吓的脸皮直哆嗦。
“五方鬼兵!”
林风手中结印,低喝一声。
身后五名巫神教教徒当即向前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