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观音拂尘一挥,青狮从树林里消失不见,又回到了祥云上。青狮张口说:“菩萨,我不知如何是好。”“嗯,无妨。"观音点头道,扶着青狮又坐下看着地面了。迦叶对所见啧啧称奇,觉得这点考验不算什么,说:“她无知而无畏,若不是青狮得了命令不可伤人,她还是会跑。应该用她能明白的事来考验。”迦叶随手一捻,手中一朵滴露的清晨菩提花,他将露水握在掌心,等候阿丑行动。
树林里的阿丑见那狮子消失不见,只好认为是它懒惰,不想救自家的猴大王,便又背起阿猴往外走。
阿丑刚走出树林,空中的迦叶便将掌心的露水抛洒,化作一团雨云,霎时倾盆大雨,眼睛都要睁不开,路也看不清。“怎么下这么大雨。"阿丑放下阿猴抹了抹眼睛周围的雨水,雨却在阿猴放下来的瞬间停了。
背起阿猴就下雨,放下阿猴就晴天。
“……为什么呀?菩萨老婆说过,掌管下雨的是龙王,龙王为什么不希望我救猴子呢?"阿丑放下猴子盯着问,“阿猴,你和龙王是有仇吗?”装死后被迫"真死"了的猴子连眼睛都没办法眨,但阿丑的话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何时和龙王有仇,真奇怪!我只知晓龙王住在海里,和我们花果山算是邻居,没有什么往来,他为什么不让阿丑救我呢,等我找到神仙学完本领回了花果山,一定要去问问龙王!
没能等到阿猴的回答,阿丑开始琢磨怎么带猴子下山。她看了看下山的道路,又拍了拍现在像石头一样的阿猴,说:“阿猴,你已经死了,反正也不会再死一遍,等到了伽蓝里,死得多惨都没事。”猴子疑惑:阿丑这话是什么意思。
“挨!"阿丑用力将猴子横倒在地,狠狠踹了一下踢下山去,猴子就那么咕噜咕噜滚下山,阿丑就在后面跟着跑,这样既省力又省时间。云上的青狮捂嘴偷笑,观音的拍了拍它的脑门才收敛。迦叶则彻底愣在云上,这,这…说她是善心,为救猴子不怕艰险的确是善心,可这下山的方法,又过于歹毒。
山间小道上咕嘟咕嘟滚下来一具猴子的尸体,一直滚到山下,撞到了一棵杏花树才停下来,正直春日繁花盛开的时节,撞落满地花瓣,树干也断了。阿丑将猴子尸体扶起来,发现现在碰到猴子又不下雨了,她便再次背起猴子往伽蓝去。
云端迦叶一时无话,到了城镇里若再下大雨就牵连到太多人了。迦叶看了眼被撞断的树,说:“若不是我出此考验,她也不会把猴子滚下来撞断那杏花树,还要麻烦大士救它一命。”观音点头,柳枝轻轻抛洒,一点甘露落在树上,断掉的树干又重新恢复,落在地上的花瓣也都回到了树枝上。
两位菩萨的视线再次跟随阿丑,那受了甘露之恩的杏花则生出小小的一缕灵识。
背着阿猴的阿丑穿过镇子,一步步来到了伽蓝门外。僧侣见到又是这个丑姑娘和猴子,连连摆手要赶走他们。“阿猴死了,我把他交给你,你拿去放到神像下帮忙让菩萨救救。"阿丑将阿猴放下。
伽蓝的僧侣大叫起来:“你怎还弄了只死猴子来!你!“两位僧侣很是厌恶这丑姑娘,半点常识都没有,这次弄来死猴子让菩萨救,上次又谎称是菩萨的丈夫。
菩萨是男子,当不了别人的老婆。
她是女子,做不了别人的老公。
满嘴诳语,败坏佛法,亵渎神灵。
“呵呵,菩萨若是嫁给了你,你怎么不直接唤他救?你再来捣乱,就当做是波旬门徒处置!"僧侣虽双手合十,却怒目而视。波旬门徒是什么?阿丑不知道,僧侣也没有解释的打算。波旬是释迦摩尼的宿敌,他和他的门徒以坏乱佛法为乐,是佛法也度不了的魔王。“波熏门秃,秃的明明是你呀。"阿丑颇为气愤,自己不唤观音是怕老婆知道自己有过要掐死阿猴的想法,所以才来伽蓝希望其他神像菩萨救阿猴。云端观音、迦叶两位菩萨,原本还想继续看看阿丑如何说服僧侣,可听到僧侣竟将来伽蓝求助的人说成是波旬门徒。当僧侣被污蔑成波旬门徒时,这是对佛法极大的诋毁与蔑视。同理,僧侣出口污蔑别人是波旬门徒时,亦对佛法犯下了诋毁与蔑视,且因本身为佛门弟子,罪责更重。
“此伽蓝是金蝉子讲经法坛所在,眼皮下竞藏着这样的孽障。“观音摇头,他们借着金蝉子的名义威风作孽,等金蝉子来此讲经时他们恐怕又是另一幅慈悲的面容。
迦叶笑着说:“大士既有敲打之心,我先去解了那猴子的定身咒,也有禅机想与……你的丈夫,哈哈,辩论辩论。”说话间,迦叶落到地上,化作一名凡人僧侣,身穿法衣、手持紫砂钵盂、金锡杖,也来到伽蓝前。
“贫僧稽首了。"迦叶与两位僧侣行礼,按照佛门规矩,伽蓝是所有僧侣的家,投宿的僧侣不可拒绝。
两位僧侣见迦叶穿着气度不凡,猜是其他伽蓝的高僧,不敢怠慢,便分一人接引进去。
迦叶指了指阿丑,说:“施主有佛缘,既有所求,便一起进来吧。”………“僧侣欲言又止,只好默许。
阿丑背着阿猴走进来,跟随迦叶来到大殿落脚,殿内是镀了金身的诸多佛像,正对着门最大的一尊便是如来。
阿丑看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