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早年媳妇没了,他一个养着儿子,家里面现在两个光棍,一个他,一个他儿子。”
许翠续道:“还记得年前周二森和戴春杏吵架的事吗?”姜秀看她,许翠撇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我家老六回来跟我说,他看见戴春杏和康家小光棍拉拉扯扯的,我和老六猜,估计周二森闹的也是戴春杏和康家小光棍的事。”
姜秀看向前面的赵艳玲和老光棍,秀眉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来。戴春杏和康家小光棍,赵艳玲和康家大光棍。卧槽!
周家父子两整整齐齐被带绿帽子。
好大的瓜哦!
两人不知不觉走回家,才想起来忘了买东西。姜秀:…
许翠:…
两人又往回走,碰见从大队长家回来的周北,周北牵起姜秀的手,笑道:“你来来回回走什么呢?”
姜秀:“我忘了买红糖和红枣了。”
周北:“我去买。”
“不用,我和许翠一块去。”
正月十五一出,这个年就算结束了,地里的小零活也慢慢开始了。姜秀在家做绿豆糕和红枣糕,做好了等林文朝拿到黑市去卖。周北大队长去县城忙去了,听说县上开会,专门让公社书记叫上向红生产队的大队长和周北一起去,姜秀想了下,猜测估计是煤场的消息下来了?按照剧情,最晚今年五月份煤场就开了,那这半年,山脚应该就要开始炸山建房子了。
姜秀做好绿豆糕和红枣糕,锁上门朝村尾去,上次林文朝回来说,王哥说赶在正月十八之前要三斤红枣糕和绿豆糕,今天是正月十七,往常都是周北去材家,周北今天不在,只能是她去。
黄昏的天阴沉沉的,看着又像是要下雪。
姜秀往手心哈了口热气,跑到村尾,拐过弯朝林家过去,林家和高家挨着,林家屋子和以前她和周北住的屋子差不多,又破又旧,但门外面扫的干干净净,灰黑色木门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
门上面挂着两颗铁环,是上锁用的。
姜秀叩了叩铁环,隔着门问道:“林文朝在吗?”屋里面,老太太坐在炕边,刚把药拿出来准备吃,忽的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声音,这么多年,老太太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小姑娘过来找林文朝。
她看向往铁皮炉子里塞了几根柴火就快速起身的孙子,布满皱纹的脸上浮上疑惑:“文朝,外面叫你的姑娘是谁呀?”林文朝放下铲子,没看奶奶的眼睛:“是周北的媳妇,应该是糕点做好了。”
老太太“哦”了声,她起身:“我去给她开门。”林文朝忙按住她:“不用,我去就行了。”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一个男娃娃去给人家一个小媳妇开门算什么事,要是被别人瞧见了,指不定怎么说你们两。”林文朝薄唇一抿,按着老太太的手也松开了,垂下的眼皮下也掩着几分烦躁。
开门的是老太太,姜秀半年前见过她,那时的林文朝还凶巴巴的。“我听文朝说,你是周北媳妇,快进来。”老太太侧身让姜秀进来,老太太是真心欢迎姜秀进来,自从林家遭批斗后,就没人敢和林家往来了,生产队的人看见林家和高家都绕道走,也就周北两口子这半年偶尔和他们走动。
姜秀叫了声:“奶奶。”
老太太笑着应了声,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眼前的小媳妇。长得很漂亮,皮肤比起城里的姑娘都白,身上衣服也是好料子做出来的,弯弯的眉眼笑眯眯的,老太太和周北说过几句话,也认识那个人,小两口挺般配的,看着周北也是个特别疼媳妇的丈夫。
单从小媳妇的穿衣打扮和面相上就能看出来。姜秀:“奶奶,我来找林文朝说点事。”
林文朝从屋里出来,少年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长袖,头发比去年还长了,后脑的发尾已经搭在了肩上,额前的头发分开撸在脑后,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他几步走到姜秀对面,声音压得很低:“做好了?”姜秀:“嗯,好了。”
少年颔首:“等会天黑我过去。”
姜秀和老太太聊了两句,老太太面目慈祥,即便是老了,满脸皱纹,依旧能从眉眼中看出年轻时的风华。
林文朝在院里挑水,听着奶奶和姜秀两人聊天,偶尔抬头看一眼姜秀。少年拎着水进了屋子,将水倒进缸里,出来看见院里只剩下奶奶一人。“她呢?”
老太太笑道:“刚走。”
林文朝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已经麻麻黑了,从林家到周家,有一截路要走,他回屋穿上棉衣:“奶奶,我出去捡点柴火,忙完晚上要出去一趟。”没等老太太应声,林文朝已经出去了。
路上的雪已经花了,但有些地方还有泥泞。姜秀踩在土质较硬的泥巴路上,拐过弯,走了没几步,忽然瞧见不远处拐角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进去,看身影有点像赵艳玲。她记得许翠说,康家就在村尾。
难不成那人是赵艳玲?
姜秀起了八卦的心,偷偷摸摸跟上去。
林文朝快步从拐角跑出来,大路上没看见姜秀的影子,但有道身影猫着腰悄咪咪的钻进了隔壁小土巷子里,那身影一看就是姜秀。少年蹙眉,不明白她偷偷摸摸去那边做什么。那边土巷子里就住着康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