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被卷进去,人晕倒了,目前已经回去了。”
温复自从那晚在游轮匆匆见过一面后,就一直亲力亲为组织直升机去搜救顾知宜,最近没消息原来是因为这个。
贝言拧眉,“温复人没事吧?”
申恩:“不要紧,我去过电话,他还在昏睡中。”贝言剥开一颗新糖,粉色包装纸上印着一颗草莓。申恩忽然闷声说:“老大如果看到你这样……”“嗯?"贝言疑问一声,抬起头,却撞进一双深重潮湿的眼睛里,那里面的情绪沉得几乎将她淹没。
她忽然了然了,像是为了堵住对方未出口的话,随口接道:“会让我少吃点糖。”
申恩喉结滚了滚,终究还是问出口:“最近还好吗?”“以前也这样。"贝言捏着手机和充电宝利落地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走了,务必把小昂带回来。”走两步,她又折回来,“顾知宜公司有没有需要宣传的东西?”申恩一愣,没反应过来。
当天傍晚,那条价值七位数的微博广告位更新一一【顾氏集团诚聘精英,待遇从优,简历投递至以下各部门邮箱内。】热搜瞬间进行轮换。
热一从#顾知宜 宣告死亡#变成#贝言冷血得演都不演了#:顾知宜尸骨未寒就急着接管公司?
:没有心啊这,她冷血一直是出了名的
:急着圈钱呢
双海嘉园。
贝言拎着外卖袋用钥匙打开门,家里没开灯,门口好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她探头,看到一团橘色的小纯窝在门后,看到她回来才稍微抬了抬头。贝言蹲下去,将外卖放在身边,抱起小纯放在膝盖上,“没精神呢你。她揽抱它,单手去拎外卖,一拎起来发现底下在滴水打开一看,清汤馄饨的汤全洒了,面皮黏在盒盖上。
暖光灯亮起,她扎起头发收拾。小纯一反常态地往她颈窝里钻,毛茸茸的脑袋抵着她下巴。
她沉默地顺着它的背脊。
暖光下,岛台也成一片橘色。
她慢吞吞地拆开外卖包装。
一碗清汤馄饨,两块冷蛋挞,一副餐具。
馄饨变成干馄饨。
小纯在她颈边细声细气地喵,爪子扒拉她衣领,喵啊喵的。贝言哄:“开个罐头给你。”
冰箱门拉开,冷气裹着食物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塞得刚好,整齐得过分。
蔬菜按颜色码在保鲜盒里,水果洗好分装,肉类贴着标签冻在抽屉。还有半碗没拌完的猫饭原料,鱼肉碎混着蛋黄,搁在角落。贝言抱臂倚着冰箱门,冷气一层层往脸上扑,盯着看了会儿。小纯很轻地喵了声。
贝言看它:“我不会做猫饭。”
转手取了盒罐头,打开,小纯坐在桌上晃尾巴,没吃。她吃馄饨,咀嚼音规律。
小纯跳下桌子,她想它也许去玩了,继续低头吃馄饨,可眼前踩入一双猫爪,她抬起头,小纯叼着一条小鱼干看她,郑重其事放在她碗边。贝言一愣,“你什么时候藏的。”
它用毛茸脑袋把小鱼干往她那边顶了顶。
“我吃不了。“她笑起来,指尖摸摸它湿润的鼻头,“我吃不了。”手机连着充电宝,忽然叮咚一声。贝言解锁点进去,误触两次。只是无聊资讯,推送内容是:
[婚后~冰箱是充满爱意的情书。」
摁了黑屏。
她攥好手机捞起小纯去睡觉,小纯黏着,她咽了几粒褪黑素。岛台上,碗里的干馄饨只咬了半口。
第九天,接到申恩递来的消息。
“贝贝,我们的人到了,但小昂已经被带走了。”她知道,终究还是绕不开那个人。
…推开哥哥的房门,夕阳正烧透整面落地窗。贝序坐在轮椅上,半边身子浸在橘红色的光里,手背连着输液管,药水一滴一滴往下坠,像某种倒计时。
窗外,云层翻滚如熔金,而他的脸隐在阴影中,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贝序盯着她,像是在从她脸上寻找一丝痛苦,但没能找到。她走过去,伸手调慢了滴速,声音平静:
“小昂在哪。”
沉默几秒,对方忽然笑了:“我以为你找到了,看来贝家的人还不是很服你。”
“签字吧。"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桌上的文件,“放弃继承人的位置。”贝言闭了闭眼,“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本来就不想要。”“那是你的事。”他打断她,“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的神色硬得像石头,仿佛那些年护着她的人从未存在过。只剩恨。堆积太久的恨。
贝言默然望他。
房间里静得可怕,轮椅碾过地板的细微声响成了唯一的依靠物。贝序忽然低笑一声,嗓音沙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腿断掉以后我在经历什么。”
“夸我保护你,是个好哥哥,可转头又笑我之后将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他的指节死死扣住轮椅扶手,青筋暴起,像是要把那些年的屈辱全都捏碎。“贝言。"贝序叫她的全名,“其实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因为你。”“你不逃跑,哥哥不会变成一个残废。”
“哥哥不断腿,继承人就不会变。”
“有哥哥护着你,你永远做朝港的千金大小姐,不好吗?”他每说一句,贝言的指节就攥紧一